“所以三叔是打算跟我同归于尽了?”
席三爷放下茶杯,双手叠放在心口位置,抬头,四目相接,“这倒要看看我的好侄子愿不愿意跟我坐同一条船了。”
“三叔觉得你够资本跟我平起平坐吗?”
“现在的我或许是没有那个本事跟大侄子比拟,但是这席家的大好江山就这么拱手让人,我想以我们俩叔侄的胸襟,怕是宁可玉碎,也不为瓦全吧。”
席宸垂眸,注视着身前的影子,因为轻微的动作,头上的伤口泛着隐隐的疼痛。
“大侄子可以考虑一下,你现在虽然是席家家主,但我手中握着的可是老爷子生前立下的遗嘱,我想大侄子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份遗嘱昭告天下的那一天。”
“三叔说的没错,我好不容易拿回这一切,自然不愿意被人抢了去。”
席三爷得意的站起身,“如此最好,既然二房没了,咱们大房和三房可不能散了,这席家还是大侄子当家做主,只是我想以大侄子手中的股份,要了二哥的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我便好意的接收了吧。”
“不,三叔可能误解我的意思了。”
席宸抬起头,阴鸷的双眼里渐渐浮现着危险因子。
席三爷面上一滞,他显然没有弄明白对方的意思。
席宸勾唇一笑,“老爷子的遗嘱我身为长孙,可不敢僭越,只是如果二房三房都没了,可不是我故意分了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席三爷冷冷一哼,“别忘了这里是江北。”
“是吗?江北吗?”
席宸充耳不闻般转了转中指上的戒指。
席三爷冷笑道:“在我的地盘上说这种话,席宸,你不觉得这话说反了吗!”
“三叔觉得是你的人来得快,还是我的枪快?”
席三爷还未反应过来,额头上好像被什么冰凉的东西零距离接触到,透过灯光的折射,他显然明白了额头处是什么东西。
“你现在杀了我,走得出去吗?”
席三爷面不改色道。
席宸没有回复,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滑过扳机,那种力度本是蜻蜓点水一般不轻不重,但在席三爷眼中却仿佛如同千斤顶,他知晓席宸不敢开枪,但保不准他受伤的脑袋突然生了锈真的开了枪。
“三叔说的没错,我还真是不敢开枪。”
席宸食指一转,将枪口朝下。
席三爷还未松下高悬的心脏,便又听得对方开口说道。
席宸再言:“当年我父亲和母亲事故的黑匣子已经被我找到,我想比起老爷子那失去了意义的遗嘱,媒体更希望看到咱们席家自相残杀的一幕。”
席三爷愣怵。
席宸轻笑,“有些人不是不杀,而是,死……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