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贺离钧。
“你怎么跑出来了?”
程郁央歪头。
经过近日的相处,贺离钧对她的好感度提高到35,程郁央觉对方没有离开的念头,便不再锁门了。
“你出去太久没回来。”
贺离钧道,“我担心你。”
冒着被警卫军现的危险,贸然出门找她?
一个傻里傻气的理由——
他精神域破碎,战斗力尚不如她呢,有什么好担……
心中突兀地回忆起一件旧事:
上高一时,晚自习要上到十点才放学,父母担心她一个人走夜路回家不安全,总是轮流骑车来接她。
“不用为我担心啦。”
程郁央比着胳膊上的肌肉说。
因为是女孩的缘故,父母难免会有更广泛的忧虑……尤其是人身安全方面。
程郁央从六岁开始学习跆拳道和散打,到十五岁时,她那瘦弱清秀做文职工作的父亲已经打不过她了。
可不管她强与弱,父母保护她的心却贯彻始终。
程郁央乍然意识到……自父母去世后,她有数年没有体会过有人在担心她的滋味了。
贺离钧接着问:“你去哪儿了?”
“……………”
背着你出去吃大餐了。
程郁央含糊地应了一声:“临时遇到点事。”
一丢丢微妙的吃独食的罪恶感。
他会不会闻到她身上的烤肉味?
好在贺离钧没深究到底,低声道:“回家吧。”
两人回到住处,程郁央赶紧去洗了个澡。
好小的卫生间,洗个澡的功夫撞了几次手肘。
想住进大别墅,想在浴缸里泡澡。
人类的欲望,果然是无穷无尽的。
程郁央用毛巾胡乱擦了几下头,走到客厅,从窗口伸出一只手感受到冰凉的雨水:“下雨了。”
同样落下的还有她尾滴落的水珠,随着她的走动,在拖过的地面上蜿蜒出一小片水痕。
贺离钧闭着眼睛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夺过毛巾,将程郁央按坐在沙上给她擦头。
对程郁央而言,弄干头是件麻烦的事。
就算有吹风机的时候,她也总是懒得吹。
反正出去溜达上一圈,头会自然风干。
母亲看不惯这样,每次都念叨:“头不吹干乱跑,会导致头疼颈椎疼的。”
然后揪着衣领把她拽回来,强行吹干头。
眼下没有吹风机,贺离钧非常有耐心的,用毛巾一点点吸掉头表面的水分,动作轻柔。
雨点打在房顶,出淅淅沥沥的声音。
程郁央跟着雨点的节奏,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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