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把情况往最坏的地方想。
崔教授脸色苍白,然后闭了闭眼:“真要到那时候,可就是鱼死网破了。”
手里的停了下来:“也罢,大祖房势弱,大概还是咱们自己动手保险。”
有些事他不想越过底线,可这时候似乎再讲一些上辈子的原则似乎有些可笑。
时知看爷爷明白了她的话,继续道:“使节应该还在半路上,只要先拖住他们,只要旨意进不了东武城,那就还有转机”
崔教授又把一信封好:“要是长安再出点乱子就好了,让那个女人不敢对崔氏乱来。”
时知点了点西南方向:“剑南道是刘家的根基,不是她惠嘉换个指挥使就真能短时间掌控的,或许我们可以借个东风。”
然而现在最紧要的不是长安,是那三千禁军怎么拦住。
时知想了想,“我有办法,就是这次我得亲自过去,族里所有事得爷爷你来抗。”
崔教授担忧:“你出门行吗?”
时知严肃道:“必须行,我不是真的七岁孩童。”
第二日,时知就“病了”
,课也不上了,府医进进出出,院子里不久就全是汤药味儿了。
崔教授把全族有能说的上话的都叫来了,这种事儿也不用瞒,圣旨出了长安城,没几家不知道的了。
“哪怕就是帝王赐婚,也是提前商量好了再诏书,哪有这样的。”
崔氏族老一听这事儿气的立刻炸了!
而且这才除了国丧几天啊!这简直就是把孝道礼仪放到地上踩了!
问题是惠嘉长公主说不定还是故意的呢,给荣安太后守国孝想必她是很不痛快的!
赐婚不是小事,也不是个人的事儿,接到消息后,崔教授就和时知商量把这事儿告诉族老,要想拒绝还得靠族里。
崔教授这会已经平静,他明白这是封建社会,平等自由那一套在这里是扯淡,原本以为躲开权力中心就没事了,结果还是被人惦记。
崔教授看着族老们铁青的脸色,苦笑:“要是阿灿活着,又或者阿蓁有个兄弟,也不用她小小人儿家担惊受怕,灶女联姻也不是没有,只要不离家即可,可怕就怕长公主要的是出嫁的灶女。”
这话说的透彻,在坐的没有傻子,这背后的深意让人汗毛直立,长公主这是要把大祖房放到手心里摆弄了。
辈分最高的曾叔祖最后叹气道:“联系门生故旧,其他五房也要去信,清河崔氏的脸还有根基不是大祖房自己的事。”
家主独苗联姻没什么,大不了换个继承人,可要是打定主意吞了继承人背后的家族却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崔教授很满意他们的态度,心想总算对得起这大半年的付出,要不是顾及这个家族,不然他们现在有空间去哪里活都能生存。
时知带上崔家暗处的力量离开清河郡除了她贴身女使和崔教授,没有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