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面无波澜,微微摇头道:“不知道。”
“方开来得罪过你吗?”
杨锐无奈一笑,如实回答道:“得罪过,还不轻。”
“能说说具体什么情况吗?”
杨锐拿起茶台上的香烟,给三位警官各了一支,烟雾缭绕中,杨锐口吻平和地将他跟方开来的过节一五一十诉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天闹事的飞仔是方开来安排的?”
杨锐回答道:“我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那帮飞仔跟他的关系,但我想,他之所以愿意赔了我五百块,想必是心虚了吧。”
五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普通人家省吃俭用攒五年也不一定能攒的下来,就比如段兴民,当上了副中队长,又赶上了工资普调,一个月也就拿个七十块不到,跟弟兄们在外面只是多喝两顿酒便得成为月光族,想攒下五百块,除非在梦里。
三位警官无意追究方开来那五百块钱的来路,也无心追究杨锐讹钱到底违法不违法,他们仨咬了下耳朵,随即做出了定论,行凶者不可能是杨锐所指派,因为杨锐若是真想报复方开来的话,只需要将那天生的事情捅给田乡长即可,而不是向方开来索要五百块的赔偿。
五百块,对工薪阶层来说是笔巨款,但对杨老板来讲,却实在是摆不上桌面。
排除了杨锐的嫌疑,也就意味着这案子走进了死胡同,毫无线索地去追凶,无异于大海捞针。
一时间,段兴民真不知道是该乐还是该愁。
“电话在哪?”
杨锐指了指下面:“一楼,村委会值班室。”
段兴民摆手止住了准备领路的杨锐:“你坐着,我自己去。”
猪仔领着武校的仨小崽子端来了四菜一汤,而段兴民此时也刚好打完了电话。
“这么好的菜没有酒怎么行?恶霸,你小子今天就当一回狗大户吧,让我们哥仨好好地宰一顿。”
段兴民能带出来执行任务的同事自然也是好兄弟,杨锐愉快地当起了狗大户,不单挨宰,还当起了三陪。
……
邢国富挂了段兴民的电话,坐在办公室里沉思了好久,在抽完第五支香烟后,终于理清了思路,随即爬了一层楼梯,敲开了胡广松办公室的门。
“胡局,我觉得方开来的案子有蹊跷。”
邢国富是胡广松一手带出来的得意门生,年纪虽然不大,也就三十四五岁,但侦案经验却是相当丰富,尤其是在犯罪心理学方面,其造诣就连市局的专家都赞叹不已。
听闻邢国富说此案有蹊跷,胡广松随即将手上工作推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