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把柳七叔叫过来,保管能镇得住对面那帮泼皮。
“去渡口,请柳七叔。”
陈苍伟主意打定,转头吩咐身旁的一位陈家平辈。
那位陈家平辈刚要拔腿,身后有位后生开了口。
“七叔公不在渡口,一早打阐城过来的村里人说,连着两班渡轮都没见到过七叔公。”
陈苍伟的心头不由得突突了两下。
没关系,柳七叔不在,可他还有个外孙,那孙子要说杀个人可比柳七叔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打起架来,却一点也不逊色于柳七叔。
为了岗南村,陈苍伟一咬牙,拉下了自个的脸面。
“那就去村西头,请恶霸。”
二舅身旁,白胖猪仔随即应道:“恶霸哥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带七叔公去省城瞧医生。”
陈苍伟的面庞闪过一缕死灰色,他隐隐地嗅到了一种叫做阴谋的气味。
对面,五百余壮劳力在赵家四伯七叔的带领下,一步步逼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赵家四伯高声嚷道:
“十五年前,陈三叔买通乡领导,逼着我岗东村无奈放弃了赵家埠渡口,陈苍伟,这笔账咱们该好好算算了……”
……
省城,东山口。
一家老字号烧腊铺的二楼雅间。
“有菜单没?照着你家的菜单上一整单!”
一位看面相不太像外省人的年轻宾客却操起了大渣子味十足的东北方言。
小二哭丧起了脸,客官,你这不是难为人嘛,小的这店不过是个烧腊铺,您见过谁家烧腊铺有过菜单?
餐桌对面,一位须花白的老者替小二打了圆场:“日把歘,干啥咧,伙计,莫理会他,有啥上啥就嘚嘞。”
小二的脸色更加难看,刚才这位客官,且不管是不是刁难人,但说的话咱总算能听得懂,可老人家你……说的这是些什么呀。
年轻宾客忽地转回了本地白话:“老不死的,跟小兔崽子比外语是不?听我的,鲁国话。”
转头冲向小二,将舌尖抵住了下门牙:“烧鹅,酱鸭,叉烧肉,各来一斤,再拿两瓶玉冰烧。”
小二听了个多半懂,但不敢再细问,赶紧下去传菜单了。
这边,老者飙起了楚国话。
年轻宾客回敬以蜀国话。
老者再飚燕国话。
年轻宾客终于败下阵来。
老者乐的差点不支。
“小兔崽子敢跟我比外语,老人家我精通七国语言,比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