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筠初头疼,示意池聿至继续说。
池聿至低下头,有些难受。
“阿姐,我自私自利,虽令牌对池家很重要,我甘愿认罚。但是近百年来的基业也不是一夕之间便能瓦解。”
池聿至脑海中,满是施砚的笑,那个意气风的少女,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之上。
若不是褚神令,阿砚也不会生病,她父亲也不会为了她去制作药人,伤害无辜魔修。
“我不希望池家依附褚神令而活,更不希望有人再被令牌带走气运。再者,被有心之人拿走利用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池聿至说完,终是松了一口气。
“你说这个,我无法评判你的对错,等阿娘回来吧。”
池筠初抱着手看着他,心中有些沉重。
褚神令是神器,她听过褚神令的反噬,五年内五感尽失,活在无尽黑暗与痛苦中。
无声无视无觉,就算是修仙者,也会什么都感受不到,而且神智会越不清晰,渐渐忘记所有。
但封印的条件交易却很多,池筠初在想,池聿至把自己关在房间的那三个月,一定是在研究这个。
一定有办法解的,一定有的,小池他那么年轻……
池筠初想到自家师尊,师尊游历世间多年,一定会知晓方法。
池聿至垂眸,“阿姐,我以成神仙途做的代价。”
“你疯了!”
听见他如此说出来,池筠初怀疑自己的耳朵。
成神仙途……难怪近两年他的修为丝毫没有变化。
池聿至笑笑,笑得坦荡。
“阿姐,要如何罚,我都认,我平生所求,早已化作尘埃,我没能救下阿砚,可我想救下更多的人。”
他语气不卑不亢,没了褚神令,池家并不会有多少损失。
儿时还被人称做天才少年的池聿至,现在只会被人调侃为草包少爷。
池筠初气的说不出话,就那么看着池聿至。
“我该说你什么好,是对是错,谁能评判……”
成神仙途,多少人梦寐以求,他却拿来封印褚神令。
“你有没有那么一刻……后悔过?”
好半天,池筠初问出这么一句。
池聿至摇摇头,“阿姐,阿砚说她喜欢紫藤,将她葬于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