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的祁寒择也微微松了口气的样子。
下午的光线映在他暗沉的肤色上,反而烫出一片滚红。
容许晚上没在公寓这边吃饭。
他特意跑出来,谎称家里有点事要他回去一趟,其实是跑出来做些“大事”
。
那个戴眼镜的同学、田春只是出来买个便当,想穿越台阶回去的时候,身体一哆嗦。
台阶正上方站着个人,成年男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不用多久就意识到这人来者不善,再一转身,身后街道也来了四、五个人。
田春本就没见过多少架势,现在已经吓得不太会躲闪了,就这么抱着便当盒在阴暗的街道上持续哆嗦。
“你好啊,田春。这么有心情一个人出来散步啊?”
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猝不及防。
田春吓得腿一软,当即摔倒,便当也洒了一身,好不狼狈。
而说话的容许则是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小卖店这一排的屋檐上方,眯着眼打量着他。
他像一只真正懒散的游街猫一样,优雅地在屋檐边翘起腿搭着,单手托着下巴。
月光令他艳丽的面容越绽放出惊心动魄的光泽,罂粟花一般。
“你慌什么呢,为什么要跑?同学出来交流下感情,不好吗?”
“咦,你这么心虚,是偷了什么东西吗?要不要搜搜身,找找看呀?”
“我错了,饶了我吧!”
田春胆子本来就很小,现在更是被吓到六神无主了。
他自知那点事肯定是被容许知道了,但没想到……容许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命令。”
容许懒得废话,“上。”
他直接了当地挥了挥手。
旁边几个人顿时心领神会,一拥而上。
他们直接将田春的外套扒了下来,裤子也在他的哭叫声中剥落下来,只露里面的线衣和裤衩——
还是印满卡通图案的那种。
田春哭得可太惨了,鼻涕眼泪都混一起,抱着便当盒泣不成声。
“你现在知道强制搜身的滋味了,嗯?之前怂恿高义去搜寒择的时候为什么不见你这么明智?”
“我都是……都是……”
“受人指使?”
容许挑了下语音,“谁?”
田春不敢说,呜呜哭着。
但他不说,容许其实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田春就是那天在食堂跟着肖茂勋的两个同学之一,是惧怕肖茂勋势力、一直被吃得死死的两名“手下”
之一。
高义则是个没脑子、只有钱的家伙。藏起他的手表、转头嫁祸给祁寒择,不得不说这套路玩得特溜。
肖茂勋还应该是做了研究的,选在祁寒择做值日的这一天下手,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