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匆匆流逝而过。
在这期间,血莲宗在外的那两个筑基修士已是回返了过来,分是以血燕传讯的莫灿和一个叫做张正晗的男修。
莫灿倒也罢,只是一直在垂泪抽泣。
而那名唤作张正晗的筑基修士,则是满脸不耐之色,时不时瞥向静坐中的秦宪,目光不善。
“怎么?大敌?仅剩最后一个时辰了,大敌又在何处?莫非是在梦里不曾!”
眼见这怀悟洞试练仅剩下最后一个时辰,便要了结了,张正晗心下一松,也忍不住阴阳怪气道:
“堂堂筑基真修,竟是如此畏畏尾,像这般心性,还修什么道,证什么仙,不如去山下当个富家翁,那不索性更是快活?”
秦宪面色淡淡,似是全然未听见这番话一般。
侏儒修士小心翼翼打量了下秦宪面色,又转向不忿中的张正晗,规劝道:
“秦师兄是此行的领,他也是为我等的身家性命做想,董绍和柳师妹已是莫名身陨了,大家聚在一处,好歹也是有个照应。”
“董绍和柳师妹死了,那是他们自个学艺不精,说得仿是这怀悟洞有多凶险一般!”
张正晗还欲讥嘲两句,却见一旁垂泪的莫灿猛得凶狠瞪来,双眼通红,神色狰狞非常。
“怎的?说你姘头还不乐意了?哦,对了,我竟是险些忘却,董绍他是痴恋柳师妹,你这腌臜蠢物和他却是丝毫瓜葛都无,却是我对不住董绍了!”
张正晗见他瞪来,先是心下吃了一惊,旋即不甘示弱瞪了回去,冷笑道。
“谁说董绍同我毫无瓜葛?混账东西,我与他实乃两情相悦!”
莫灿几乎怒冲冠。
两人便这样争吵起来,最后几乎动了真火,侏儒修士急得跳脚,劝完这个,又拉那个,高台上顿时混乱不堪。
而正在侏儒修士焦头烂额之际。
忽得,一声霹雳巨响猛得从平地爆响!如崩云裂石般!
侏儒修士惊愕瞧去,只见足有半百的散修正忽驾光冲杀而来,气机一同放出,便如一卷骇浪刷了过来,血莲宗众修都顿觉脚下有碎石飞起,扑棱乱动。
在那散修中领头的,是一个长有六指的修士,他踩在一片黄浊真炁上,手里捧着一口小炉。
“秦师兄说对了!怀悟洞主那老儿果然是拉拢了这些散修,要阻我等功成!”
侏儒修士心下一跳:“而且还是由路玉在领头,果然是麻烦!”
此时。
一直静坐的秦宪突然朗声一笑,将手中书卷一扔,起身道:
“萤烛之光,怎能与皓月争辉?洞主已是技穷耳。”
秦宪将真炁一展,如一挂巨瀑轰轰,似潮奔荡,他一指高台下的血莲宗众修,喝道:
“诸位师弟师妹,且随我一同迎敌!”
血莲宗众修高声应了声是,便随他杀了前去。
两拨人马只在顷刻便交战在了一处,一时间杀声震天,各色的符器飞剑纵横往来,光芒乱绽,闪动不休,似星火攒聚一般,汹烈非常。
但在斗了几刻钟后,那群散修终是人数比不得血莲宗这方,气力不继,眼见着就要露出了败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