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田悠马默默错开目光,苍白无力地动动嘴唇,想要多辩解几句,把责任推卸在公共舆洗室没厕纸上,可惜对面的女孩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听的欲望,反而是嫌弃的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这些恶心的话题。
今日,内田先生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例如节操,例如风评……
…
内田悠马忍不住唉声叹气,一瞬间他精神上仿佛老了几十岁,连脊背弯曲的弧度也跟那些背负三十年负债的社畜几乎一致。
一言以蔽之,他现在就是个烦字。
尤其是注意到某人似乎还打算给新转来的市道同学提一嘴内田师傅的“光荣历史”
。
你这狗种!不准爆料!
内田悠马心中疯狂咆哮,但脸上又不好直接作。自己此刻大声说话打断的唯一结果就是暴露出那份心虚与色厉内苒,届时只能令班里其他人再起兴趣,让大环境重新进入批判大会的环节。
……毕竟相处了一年,班里这群人的恶劣本质他是一清二楚。
个个都是不在内田师傅之下的顶级屑人。
一旦让他们起了兴致,话题愈演愈烈,把黑历史翻个遍,恐怕内田师傅就会陷入最悲惨的局面——被新转来的校花级美少女鄙夷,说句话打个招呼都遭人厌,怀疑心有不轨。
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校园未来生活,内田悠马脸部肌肉略微抽搐,绝望充盈内心。
直到呆愣了几秒后,源自人类始祖的本能才告诉了他解决方案。
杀杀杀杀杀杀杀!
只要从物理上消灭了祸端狗班长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内田悠马仔细思索,旋即一咬牙,一跺脚,猛地站起身来,使掌如刀,欲要挥下。
“你干嘛呢?”
感觉到空气中忽然弥散起一股灼热味道的岛埼芽衣忍不住转头,瞥了他一眼,眼中竟有一种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奇妙魔力。
内田悠马不由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被现了!
危!
“咳咳——”
内田悠马咳嗽一声,收回手掌,嘴里嗯嗯啊啊地调整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岛埼芽衣眉头更深,眼中尽是狐疑。
“没什么事,单纯坐久了,腰有点酸,想起来动动……”
说话间,标致池面渣男脸的帅哥做回椅子上,将手缓缓放到后脑勺挠了挠,勉强露出苍白如雪的笑容。
可他还是看到了对面女孩那一副不大相信的神情。
果然……
班长就是个可怕的女人。
就算是演技如此精湛,十几年来每次扯淡都从来没被老姐识破过的内田师傅在她面前也依然感觉压力巨大。
在这样的同类眼里,自己藏不好。
男人感受着那股心思全被剥开看穿的复杂心绪忍不住叹气。
“下节什么课?”
内田悠马软趴趴地枕着手臂躺在课桌上,舒缓今早通勤后浑身的酸痛。
“下节不是课,是早读。”
从其他人手里接过作业本,岛埼芽衣看着自己桌上厚厚一叠,想了想大概重量,有些无奈和头疼。
“那早读过后呢?”
内田悠马打了个哈欠,又问。
“体育。”
“?”
内田悠马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会是体育呢?
教师界一贯有四天王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