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气在热风中蒸,温度舒适,纪筝打了个哈欠,在吹干头后直接转过身去抱着周司惟。
周司惟拔下插头,身前陡然覆上柔软的身躯,他猝不及防,低手扶了一下她。
她这么一挪动,胸前风光散开些许,周司惟视线下落,给她把领口往上拢了拢。
纪筝意识到这点,一时有点尴尬,松开了手,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你要不要再吃点退烧药?”
周司惟把她头挂到耳后,闻言轻笑了一下:“不能吃那么多。”
“哦,”
她点点头:“那你觉得好点了吗?”
一点都不好,周司惟盯着她,眼底神色愈来愈深,比烧更能击溃人理智的,近在眼前。
小姑娘唇红齿白,没有一丝邪念地看着他,大眼睛单纯无辜。
他把她抱到腿上,手摩挲了一下脸颊,轻声说:“有个礼物给你。”
“什么?”
周司惟的掌心在她面前摊开,食指勾起一根细细的金色帘子。
纪筝定睛一看,链子上挂着个金色的小铃铛,小半个小拇指甲的大小,微微一晃,声音很轻。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用勾了一下:“手链吗?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帝都的时候买的,”
周司惟说:“不是手链。”
“那是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把她放坐回沙上,自己起身,单膝跪到她面前的地上。
纪筝愣了一下。
他把她的左脚从鞋中抽出来,解开细细的金链子,带到她纤瘦的脚踝上,铃铛坠在突出的一小块精致骨节上。
外面骤雨狂风,黑云密布,周司惟神色安静专注,为她系上最后一丝卡扣。
暖黄色的灯光下,青年的五官轮廓从俯视的角度看,更显立体,睫毛浓密,洁白的手指托着她的脚踝,虔诚地仿佛在为圣经加封皮。
偏偏他抬眸时,眼底有明晃晃的欲-念,仿佛要将狭小的空间点燃,空气都染上意乱的味道。
浅金色的链子,挂在白得像瓷的脚踝上,比之色彩更鲜明的,是正低头看着他的少女,粉面桃腮,琉璃一样的眼睛中盛着他全部的倒影。
周司惟在悬崖边行走了一整个黄昏的理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下坠。
他膝盖抵在坚硬的瓷砖上,仰头,手掌托住她下颌,缱绻绵长地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