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苍羽派此番被裹挟滚滚洪流之中,也是迫不得已。月儿,此次论剑大会鱼龙混杂,形势微妙,切记小心谨慎,不可多说一句话,切莫多走一步路!”
6江月眼波灵动默默点头:“女儿记下了。”
苍羽派掌门6天铭目露欣慰,轻轻捋了捋胸前山羊胡。
他此生最自豪的并非创立小有名气、收徒过百的苍羽派,而是养育了6江月这个女儿,不仅武学根骨不凡,且心性坚韧聪慧,一点即通。
但6天铭此生最惋惜的,也是生了个女儿。本是憧憬江湖侠士、对镜贴黄花的年纪,苍羽派天大的担子就要落在她一介女子肩上,心疼啊!
身穿青色劲装的青年男子挑了挑眉,温润如玉的脸上如春风和畅,和声细语道:“小师妹也别太过担忧,师兄师弟们都在呢,就算是一言不合打起来,也能护得住你。”
6江月心中微暖,朝着大师兄吕朝歌俏皮一笑。从小到大,大师兄从来见不得自己吃一点苦头。
等6江月扭过头去,吕朝歌的目光顺势掠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圆润紧翘的臀儿和纤细紧绷的长腿,不禁露出一丝惋惜。
像是辛辛苦苦耕种一年的老农要把即将成熟的麦子拱手让人。但自古成大事者岂能顾忌儿女情长?
这江湖上的事跟做买卖一个道理,管他什么仁义道德、恩情仇怨,无非都是扔到秤上称一称斤两!价格合适岂有不卖的?
难道自小被6天铭收养、教授武艺,就要对他感恩戴德?难道与6江月青梅竹马就要对她爱慕得死去活来?
江湖,无非是取舍二字罢了。从被父母卖到人贩子手里那一天,吕朝歌就明白了这个刻骨铭心、真金白银的道理。
突然,6天铭勒住缰绳,看向前方停马而立的一对青年男女。
男子穿一身朴素白衣,腰间悬一柄寻常铁剑,却依旧难掩倜傥风流。
女子穿单调灰衣,眉清目秀,飒爽英姿竟然比6江月都要出众。
6天铭下意识摸向身旁配剑,脸上却笑意盈盈道:“在下苍羽派掌门6天铭,两位有何指教?”
李羡渔拱手,眯起好看的丹凤眼:“晚辈京都人士李渔,游历至此,听闻铸剑山庄广邀江湖英雄煮酒论剑,想去见见世面,但无奈没有请帖,所以斗胆恳请前辈带我们进去,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蒹葭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足有十两。
6江月秀眉微蹙,每逢江湖盛会,不乏有世家公子想方设法挤破脑袋地凑热闹,这不足为奇,若是寻常时候,做个顺水人情又赚一份便宜银子,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但此次论剑大会非比寻常,稍有差池都将影响苍羽派在凉州的存亡,容不得丝毫变数。
且这两人仪表不凡,看不出底细斤两,还是莫要招惹的好。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然,6天铭微微苦笑正要说话,吕朝歌朝6天铭递了个眼色,呵呵笑道:“师傅,五湖四海皆兄弟,不妨捎带这两位少侠一程吧!”
6江月下意识瞥了吕朝歌一眼,大师兄今日怎么突然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