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又萱杏眼圆睁:“我可没胡说,真是这么想的,人活一世总不能窝在原地不动吧?”
见他不说话,自己又喝了一大口,今天的酒格外香甜,兴许是大雨的缘故。
她以前就喜欢在下雨下雪天喝上几杯,或听雨声,或看雪飞。
“你慢点喝,别又醉了。”
蓝又萱抿着嘴笑:“你多我都不能多,你别光看着我喝啊,要不咱俩今日拼一下,看谁先多?”
水云空摇摇头:“一个女孩家怎么意识不到危险?就你这样的还想出去闯荡,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蓝又萱猛地觉察,是啊,在他面前总有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就算抗拒过,却从没认为危险。
她犹自摇摇头。
水云空将她面前酒杯拿走:“还是别喝了,清醒一会。”
蓝又萱将酒杯夺回来:“我又没喝多,只是微醺,微醺……”
她捏着手指,朝他比量了一小下,水云空的目光里顿时满是柔情。
“这可是你说的,醒酒了可别后悔。”
“我相信水公子乃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水云空上前,双手拄在长桌上,揶揄笑道:“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蓝又萱只是望了一眼便垂了眼眸,再不言语,斟满两杯。
“蓝又萱……你,会不会等一个人?”
她猛然抬头看向他,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有一丝温柔,又有一丝认真。
刚刚喝进去的酒也醒了大半,随即微微一笑:“不会。”
“哦?怎么说?”
“人生就那么长,或许就那么短,我可不想用来浪费……话说回来,世人大多对王宝钏歌功颂德,谁又知道苦守寒窑十八年过的什么日子?十八年啊……要求你等的人,本身就很自私。”
水云空再次将身子靠后,杯中酒一饮而尽,蓝又萱摇了半天的酒杯始终没喝进去。
雨滴掉落青瓷砖上,碎成几瓣,若是寂静,怕是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走吧,送你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