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明日宣平侯府插花,我不想去。”
幸韵星想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既不会拂了宣平侯夫人的脸面,又不会给人落下话柄。
“再过五日便是先皇的祭日,哀家瞧你的字写得不错,这几日就在府中抄写经书,五日后送去先皇陵墓。”
“多谢母后。”
幸韵星跪坐在软榻上,正在给太后揉按肩膀,她手指的力度不大不小,按在太后松弛的肩膀上十分的舒服,太后竟惬意的打起盹儿来。
“瑾年。”
幸韵星小声叫道,“母后睡着了。”
瑾年拿来毛毯给太后盖上,二人又合力将太后扶躺在软榻上歇息。
“瑾年,我回去了。”
“王妃把披风穿上,别着了凉。”
瑾年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披风给王妃系上,这件金狐银丝披风乃先皇所赐,只因颜色亮丽,搁置在柜里也有好些年,昨日太后还在说叨,等雲亲王妃进宫的时候,将这件披风给她穿上,免得她在路上吹了风、着了凉。
“这件披风真好看。”
披风是彰显贵气的金黄色,以金狐皮毛做领子,银丝为线,绣以盛开牡丹在披风上。
“这件披风乃先皇所赐,领子上的金狐皮毛是那年秋猎,先皇狩猎而得,赏赐给了太后。”
瑾年眉目带笑,轻柔的声音说道,“太后所用之物,皆是先皇所赐。”
“我听阿雲说,先皇的后宫只有母后一人。”
“先皇疼爱太后,这后宫不仅只有太后一人,还将太后的寝殿搬去了弘德殿,太后为先皇生了三位皇子,一位公主。”
“先皇与母后伉俪情深,听得我都慕了。”
“三位皇子中,最像先皇的就是雲亲王。”
瑾年抚平了披风上的褶皱,又理了理垂落在雲亲王妃耳边的碎,“雲亲王妃后福无限。”
“谢谢瑾年姑姑,瑾年姑姑对我真好。”
说完,幸韵星还大胆的在瑾年姑姑的脸颊上“啵”
了一口。
“这孩子”
生平第一次被人亲了的瑾年,不由的红了脸,她抚上被雲亲王妃亲过的地方羞赧道,“没个正行。”
幸韵星却笑得像个孩子:“姑姑,我走啦”
“雲亲王还未来接你,让福全海送你去弘德殿。”
瑾年看她离开时的背影,娇俏中带着一股顽皮劲儿,她不禁笑着摇了摇,“这孩子,都快被宠坏了。”
“福公公,你太瘦了,要多吃饭。”
福公公那清瘦的小身板,一阵风吹过,仿佛就能将他卷走似的。
“多谢王妃关怀,老奴年岁大了,一来本就体瘦,二来胃口也不似之前那么好,老奴呀。”
没说几句,福全海就伤感的落下眼泪,“也不知老奴还能侍奉太后几日,老奴舍不得太后,舍不得慈明宫,老奴若是死了,怕是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
“福公公,我去给你烧纸”
听他说得悲切,幸韵星情不自禁的也跟着哭起来,“不光烧纸钱,我还给你烧别墅、跑车、美女”
“有王妃的这些话,老奴我死而无憾”
福全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悲痛哭道,“王妃是有福气之人,定会后福无限。”
“凡事要往好处想,福公公,心态保持年轻”
“这是在作何”
皇甫啸雲自弘德殿出来,就看到阿雲与福全海坐在殿前的白玉石阶上痛哭。
“是老奴不好,惹得王妃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