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奕比他早一点明白这件事,所以他也跪在了蓝清面前:“岛主,请您收回成命,这是我鲛人族的事,我身为族长,责任在我,万不能让您以身涉险。”
贺洲听到这也明白了,蓝清这是打算牺牲自己去救云岫,这可怎么使得?可他又没有立场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对,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蓝清看着一起跪在他面前的桓奕和韩宥重重叹了口气道:“桓奕,这件事不只是你族内部之事,其一:我飞花流云岛与鲛人族百年前就签订了盟约,两方不管谁出了事另一方都要鼎力相助,飞花流云岛能有今日,离不开鲛人族的助力,如今鲛人族遭此劫难,我身为岛主怎可坐视不理?其二:此事并非只是针对鲛人族,前些时日那些传言已经在指向飞花流云岛藏匿鲛人,背后之人是想一石二鸟,我怎么都是躲不过的;其三:蓝馨是我亲妹妹,你是她的独子,按辈分该叫我一声舅舅,我怎能让你陷入那样的两难之地?”
“岛主!”
桓奕还欲说什么,但被蓝清喝止了。
“事态紧急,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争辩。”
蓝清眼神坚定地直视韩宥和桓奕说,“你们既然是飞花流云岛的弟子,就该听从我的安排。”
韩宥和桓奕都沉默了,贺洲在一旁看得揪心,这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他插不进去。
但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韩宥打破了僵局,他伸出手接下了蓝清手里的岛主令牌,恭恭敬敬地给蓝清磕头道:“弟子韩宥,听命!”
桓奕惊慌地看向妥协的韩宥,眼里是抹不开的痛心和难过,甚至带了一丝指责。
韩宥不敢回视桓奕,他只是强装冷静地问蓝清:“岛主的计划是什么?需要我们如何配合?”
蓝清很欣慰地看着韩宥,伸出手将他和一旁跪着的桓奕一起扶了起来,然后开始阐述他的计划:“鲛人兄弟远距离查看过,缚住那小丫头的渔网是百年前专用的捕鲛网,这种网多现于北方且造价昂贵,按理是不应该出现在雍都的,更不应该出现在归堰楼这种百年前无名无姓的小门派里,所以这网来得很蹊跷,背后我猜测和魔族有关,港口很可能有众多魔族蹲守,我没办法悄无声息地救人,只能奇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港口现在上万双眼睛盯着,怎么奇袭?”
韩宥问。
“开传送阵”
蓝清答。
“不行!”
桓奕第一个反对,“开传送阵本就耗费灵力,您这样很容易落入下风。”
蓝清轻笑了一声说:“桓奕,即便我灵力全盛地出现在港口,在仙门百家和魔族的眼皮子底下救人,怎样都会落入下风,结果不会变的。”
“可是……”
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桓奕内心的悲伤和自责已经快要将他淹没,他知道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救援,本质就是一命换一命。
蓝清宽慰道:“这件事只有我去做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鲛人族在雍都现身,飞花流云岛已经脱不了干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此事全推到我这个岛主身上,也只有我才具备那个能力瞒天过海地庇佑鲛人族,韩宥,事后仙门百家问起来,你一定要咬死了此事岛内弟子皆不知情,全是我一人所为,把飞花流云岛摘出去。”
“……是”
韩宥答复得很艰难。
“鹤小公子”
蓝清平静地望向贺洲。
“岛主,你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