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惊住了,凌琅的障眼法修炼得炉火纯青,连贺洲和桓奕一开始都没看出来,韩宥也是在冷昭出手制止他施咒时,因他灵力有片刻波动,障眼法随之出现纰漏才看出他的真身。姚琛一个毫无灵力修为的凡人如何能勘破迷障,识得凌琅的男子之身?
凌琅不敢置信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姚琛惨然一笑回到:“我如何不知道?你是我心悦之人啊······”
“你……”
凌琅怔愣在当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姚琛自顾自继续道:“与你初见时我便知你与寻常女子不同,但被你吸引是无法自控的事,尔后时时留意,处处留心,便猜到了你的真实身份。”
说到这姚琛转过了身面对这凌琅,凌琅似乎有些不敢让他见到自己的真实模样,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姚琛将凌琅的样子看得仔细,他说:“你与我想象中的样子很像,就是高了点。”
凌琅听了这话有些局促,他比姚琛还要高半个头。
姚琛眼神落寞地看着凌琅说:“我知你在凌府处境艰难,否则也不会以女子之身掩人耳目,我向凌府提亲,本欲救你出水火,未曾想弄巧成拙反将你逼至绝境,想出此等下下之策来金蝉脱壳,是我累你,该怨我。”
凌琅听了这话一时不知该作何答复,姚琛对他用情至深,他却辜负了对方……
“对不起”
凌琅最后只能吐出这三个字,他低下头不敢再面对姚琛的视线。
姚琛却摇了摇头:“你没有什么错,隐瞒一事是迫于无奈,反倒是我,明知你是男子,还要强娶你过门,你不愿是应该的,若你还信我,便将此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为你另谋良策,助你脱离苦海。”
这话贺洲听了都感动得不行何况是当事人凌琅,但对方内心已然被愧疚占满,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姚琛的好意,所以他拒绝了:“姚公子,凌琅实在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有大好前程,高门嫡女才该是你的良配,凌琅颠倒阴阳这么多年,已是回头无路了,不必再为我费心。”
“我心归处才叫良配”
姚琛走近一步紧盯着凌琅说,“枉你还是修道中人,门第之见这种世俗陈规竟也堪不破吗?你既有仙法在身,便该有通天之能,为何还要将自己看得如此轻贱?”
这话说得有些不客气,但凌琅却无法生气,他怔怔地看着逼近的姚琛,从他眼里竟看到了怒其不争和……怜惜……
姚琛抓起了凌琅的手深情望着他:“你若是没有更好的去处,能否考虑留在我身边?你是修道中人,寿命不知凡几,我只求你陪我三十年,这三十年里我帮你恢复真身,许你可以男子身份在这世间自由来去,三十年后去留皆随你,我绝不阻拦,可好?”
凌琅无法对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无动于衷,他的心狠狠地动摇了,挣扎半响,终是认命般叹了口气说:“你为何这么傻?”
姚琛知道凌琅这是同意了,脸上喜色顿显:“我不傻,凡人生命不过匆匆百年,能得你三十年相伴,已是我莫大的奢求。”
围观全程的贺洲觉得他们四个在这边好像非常多余,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感觉跟他们也没啥关系了,与其留下来吃狗粮,不如早点回客栈休息?
几人默默后退打算打道回府,但凌琅却叫住了他们:“诸位仙君,凌琅有一事相求。”
冷昭顿足问到:“何事?道友但说无妨。”
凌琅直接来到了冷昭他们面前欺身下跪:“凌琅差点犯下大错,幸得诸位仙君及时阻止,此恩凌琅无以回报,唯以此身修为相付,请诸位仙君成全。”
说罢便低下头打算给冷昭他们磕一个。
贺洲哪受得起这个,连忙闪身避开,韩宥和桓奕也及时侧身,冷昭出手制止,将人扶了起来说:“凌道友不必如此,你心性良善,即便我们不出手,你终究也会悬崖勒马,我们当不得你此番答谢。”
姚琛在一边急道:“凌琅,你这是做什么?修行不易,怎可轻易丢弃,不要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