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好半晌没说话,心想,误会老爷子了,原来这不精湛的包扎出自景玉危之手。
“先让老夫把把脉。”
老爷子完牢骚,心里舒服了,全然不知几句话将景玉危底露个干净。
郁云配合地伸出手。
老爷子眉间皱纹松了松,觉得自家殿下屁事儿多,人照顾的还不错,郁云脉象平稳,除了……
“气血亏损,回头开个药给你补补。”
这是应该的,郁云没有异议,收回的手放在亵衣系带上:“换药?”
老爷子余光瞥了眼没动静的外室,又转回来看郁云,捋了捋山羊胡,笑眯眯地没说话。
东宫书房,离冠云殿百步远的暖房里,景玉危看完折柳送过来的折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外面。
折柳研完墨站到旁边,等着他考量完做决策。
那批刺客全被灭口,现场得到的可利用证据极少,查来查去也没查出点东西,最后还是景2辞私下里好心给了一件证物。
就是那一件证物让景玉危对郁云的情感变得复杂又矛盾。
“他闹了吗?”
折柳差点没转过弯来,这是第几次谈正事时他话题转向了别处?快数不过来了:“没有,这会儿太子妃该在换药了。”
“换药?”
“是这样的,太子妃早间用膳和内侍说昨夜热出汗了,伤口不太舒服,想让御医换次药。”
景玉危脸色变了变:“怎么没和孤说?”
折柳讷讷道:“殿下不是说只要太子妃不出冠云殿,做任何事都无妨吗?”
“孤让你用膳,你怎么知道米饭还要配菜吃?”
折柳被怼得一愣一愣的,赶紧追着大步流星的景玉危:“那、那太子妃还说换完药要内侍送点热水帮他擦擦身子……”
话越说到最后,底气越不足,几乎要人听不见说了什么。
折柳哪敢说啊,光是景玉危猛地转头盯他的一眼,他心里都慌得不成样子了,再说两句怕是要挨罚。
景玉危气得牙痒痒,一是气郁云没品出自己可怕的占有欲;二是气折柳跟了他这么多年,察言观色仍不够精进。
太可恶了,他想,到底要他做到什么地步?
书房到冠云殿的路上景玉危主仆神经紧绷,行色匆匆。
冠云殿内,郁云端着装有羊奶的青瓷碗和老神在在喝茶的老爷子瞪眼。
“您这真不是有心逗我玩?”
“年轻人那么性急?”
老爷子可不想惹人生气,太子殿下脾气大着呢,惹到了没好果子吃,等等没坏处。
“不是我急,伤口被汗蛰的疼。”
老爷子喝不下去茶了,伤者为大,他接过内侍拧好的湿布,口吻急了些:“你怎么不早说?”
郁云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想看您老人家卖什么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