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为权势做到什么地步,看景江陵就好。
为能握住重权,不仅借儿子的手除了心爱的女人,还因此冷落最受宠的儿子,再将主谋好好放在鼓掌之内,时不时对他好,让他想起被抓到逃不开的噩梦……
“他心里没有一点感情。”
郁云打了个颤,“你真的出娘胎就身子弱吗?”
景玉危咳嗽几声:“是与不是不重要了。”
是的,事情成定局,再追究原因显得分不清轻重。
“不论是谁做的,统统算在景江陵头上。”
郁云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经历了那么多,心如刀割,又想到只为权势不折手段的景江陵,恨不能杀了他。
景玉危轻笑,像是被他逗笑了。
郁云心里起起伏伏的杀意让这声笑冲得什么也没了。
他想,往后只要能让景玉危开心,让他做什么都行。
前十几年吃过的苦,总得要来点儿甜才好过余生。
外面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了几缕在床上,郁云伸长手触碰了下,手往回勾住景玉危垂在阳光边缘的指尖:“别偷懒了,起来。”
仪仗在洋河城,用不了多久会抵达东平城。
留给他们办事的时间不多了,骤时要应付难缠的随行人员,他可不乐意做好事还得偷偷摸摸。
景玉危看他一眼,顺从地站起来,被裹上厚重狐裘,妄想给他裹围巾的人笑嘻嘻道:“今日太子殿下就随我一道去铲雪吧?”
当日只铲几铲子雪就被看不过眼的太子妃撵到旁边休息的太子殿下比往常多吃一碗饭,惹得折柳禁不住想起淳于太医的治疗建议,多运动。
有用劳动换取吃喝的规矩在,加入铲雪大队的老百姓们多起来,不到三日,便让郁家商队的人进了东平城。
领队的是个年轻人,那位年轻人见到郁云眼睛一亮,快步过来拥住他,豪爽道:“我终于见到小公子了。”
郁云相当敷衍拍对方后背两下,飞快退出拥抱:“今铮,劳你在郊外等那么久。”
“公子客气,接到消息,我便按照老爷的意思出,怕路上耽误公子的事,没敢让他们休息太多,现在既然到了,能给安排个地方让伙计们休息休息吗?”
郁今铮说。
郁云看着长龙似的车队,心里涨涨的:“让江开带你们去清字楼,那儿地方大,够你们休息。”
郁今铮便和他身旁的江开对上了眼,两人默然片刻,齐齐转开视线。
这边郁云忙着招呼人先将车队送到粮仓那由游重鸾接手清点,有不少老百姓自帮忙推,欢声笑语之中迎接着能助他们渡过难关的物资。
东平城内的人喜怒大不相同。
被从柴房提审出来的余怠脸色蜡黄地看着位于上方的年轻英俊男子,被冻麻的大脑缓慢转动几下,哆哆嗦嗦:“你究竟是哪路人?”
“谁准你那么和太子殿下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