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得到底是哪门子忧,景昭没整明白,稀里糊涂喝下了这碗酒。
“再替殿下向大王子谢对我入城那几日的照顾,没让我感到孤独。”
这碗喝得太急了,有不少酒顺着他唇角蜿蜒流到白腻又细长的脖颈,直直滑进了锁骨间,被月白色的衣襟挡住,看不见接下来的旖。旎风情。
景昭连声应答都没说出口,口干舌燥地跟着喝完了。
“这第四碗啊。”
郁云眯了下眼,微翘的眼尾被酒意熏出浅淡的红,衬得他那双眼越多情风流,“多谢大王子邀我与殿下过府,这是天大的荣幸。”
景昭见他第一眼便知道他生的好,远不知道醉酒后的美人更添蛊惑人心的本事。
要不是顾及着景玉危在,景昭的手早伸过去了。即便还坐在原位,景昭眼神里的东西藏也藏不住。
像头贪婪的狗,盯上带肉的骨头,不吃到不罢休。
就在景昭愁该怎样支开景玉危时,便听景玉危猛烈咳嗽起来,像不咳死不算完,出去没多久的折柳闻声又赶回来,焦急道:“下官得带殿下去偏厅扎个针,不知……”
景昭恨不能猛捶大腿庆祝,压住激动地嗓音:“以殿下为重,偏厅在那边,折詹事请便。”
折柳顾不上许多,推着景玉危急急忙忙走了。
碍事的一走,景昭让服侍的人也退下去,自己拎着酒坛子往郁云身旁蹭。
大王子府的下人一看便深谙景昭花天酒地的性子,不仅退出去还顺手将门关上,也让外面的丝竹曲调停了,免得叨扰厅内随浓酒起的乐子。
郁云像是喝多了,脸颊绯红似春花,眼眸含水地盯着沸腾的红油锅一言不,那里面的姜葱蒜辣上下翻腾,随着气泡浮浮沉沉,瞧不出什么东西。
这是景昭想要的结果,那烈酒有多容易醉人,没人比他更清楚。
以郁云方才豪放的饮酒方式,三碗足以迷迷糊糊,由着人玩。
景昭心痒难耐地搓搓手,往他旁边落座的同时伸出手想揽他的肩:“太子妃……”
偏厅,景玉危停下了咳嗽,侧耳转向正厅,不知隔音太好还是无事生,安静得近乎诡异。
折柳见状本欲上前禀告的脚步顿住了。
“说吧。”
景玉危转过脸,取出丝巾擦擦手。
“碰上人了。”
折柳如气声道,“对方身法灵活,先一步取走东西。”
“没抢回来?”
“他们已自行领罚。”
“能从孤手上抢东西的人不多,那人还在听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