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你是神鼎和姐姐送来给我的,我希望,你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卫昭一愣,呼吸有些困难,随后释然:“我也一直在想,或许支持陛下,就是我来的意义。”
从千年后来到这里的意义,也许就是帮着你,共同建设美丽大汉。
刘彻笑笑,没有多说。
事情解决了,卫昭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现在后背还凉飕飕的,两人慢慢往回走,刘彻突然说道:“今日建章卫比武,你弟弟居然是头名。”
卫昭与有荣焉,但是又觉得,自己的弟弟是卫青嘛,参加这种比武仿佛世界冠军参加小区比赛,也没什么奇怪的。她便谦虚道:“多亏陛下培养的好。”
刘彻听她这语气,倒也不像是真谦虚,忍不住摇摇头:“你呀,用最飘飘然的语气说着谦虚的话。”
卫昭忍不住傻乐:“嘿嘿,被陛下现了。陛下真乃神人。”
韩嫣看卫昭去的时候似是紧张,聊完之后两人气氛反而轻松很多,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酒杯,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现场人很多,卫昭始终没有找到单独跟韩嫣聊天的机会,也就没法跟他说金丸的事。
卫昭后来连续几天拜访韩嫣,得到的消息却都是王孙不在,她终于明白,韩嫣似是有意不想见自己。她又听弟弟讲最近在上林苑时和韩嫣微妙的关系,终于明白,韩嫣似是对她们姐弟有所不满,这让卫昭觉得很奇怪,然后又释然了。
爱咋咋地吧,自己已经尽力了。
几日后,淮南王的仪仗到了长安,天子很重视,安排了前任太尉,自己的亲舅舅田蚡前往霸上迎接。
田蚡虽然其貌不扬,甚至于丑陋,但他早已不是当年落魄的游侠了,自诩身份和地位,带着一群隐隐投靠他的大臣外出相迎,而这所有投靠他的人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北地都尉——韩安国。
韩安国虽然前段时间在朝里干了大事,但为人实则很低调,跟着田蚡来迎接淮南王,本人却话不多说,只带了一个亲近的侍从,安静的仿佛一个背景板。
田蚡对自己出行的派头很满意,对韩安国也很是亲厚,看了看他旁边的侍从,不由笑道:“长孺(韩安国字),你这侍从换了新人了?看起来比你之前那个聪明的多了。”
韩安国微微一滞,随即应道:“在外不宜多言。”
田蚡点点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淮南王到后,倒是和田蚡两人寒暄许久,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但实际上,这两人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说话,毕竟此前,一个在淮南,一个算哪门子的人物呢。
两人共同回城,难以避免地谈到了朝中之事。
淮南王叹气:“小女常有信件与我,说武安侯(田蚡)大才,宛如伊尹复生,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当今天子有武安侯辅佐,实在是国之大幸,如今闲赋在家,委实可惜。”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话听听就行了,但田蚡还是被正儿八经的刘氏藩王哄得心花怒放,嘴里说着不敢当,脸上的笑容完全没有消散过。
随即谈到了皇帝家事,陈皇后无子,田蚡随口奉承道:“现今陛下没有太子,大王是高皇帝的亲孙,施行仁义,天下无人不知。假如有一天宫车晏驾皇上过世,不是您又该谁继位呢!”
田蚡明显感受到,说完这句话后,身后的韩安国再度一滞,随后似乎步伐慢了许多,和自己拉开了一些距离。田蚡正要问,就被喜上眉梢的淮南王拉住袖口,连声允诺要赠送田蚡许多金银财帛。
田蚡的疑惑被抛诸脑后,装作连声推却,心里却乐开了花。
田蚡心想:老杂毛,你的钱倒是好赚的很。
当日下午,田蚡和淮南王的对话就被转述到了刘彻耳朵里。
刘彻勃然大怒,恨不得杀了田蚡,正气的在寝宫里转圈圈,却接到了太后传唤。
刘彻耐着性子拜见太后,却现太后正在把玩着珍珠,看到皇帝来了,满脸笑容:“我儿来了,快到哀家这里坐坐。”
刘彻心情好了些,笑着凑到母亲身边:“母后今日心情很好啊,莫不是有什么好事?那我可要好好赏一赏让母后开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