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彩霞今日特意穿了一套过年时候买的褂子,粉色底子,红色小碎花,衬得她皮肤娇嫩(并不)。
下身穿了一条村里少见的绿色襦裙,是几年前她及笄的时候,丁氏给她买的,最显女子娇美(可惜裙子小了)。
还有那双大红色绣花鞋,是她前两刚刚绣好的。
木大郎看了看打扮成纸人一样的杨彩霞,并没有让她进屋的打算。
杨彩霞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木大郎。
这位与村民完全不同气质的青年,长眉入鬓,眼神深沉,薄唇诱惑。
他虽然穿着普通的衣裳,却与村民的气质完全不同。
杨彩霞看呆了,这身宝蓝色的长衫,好配木大郎的气质啊。
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就不是自己的相公呢!
木大郎最不耐烦她,毫不客气道:“你来做什么?”
杨彩霞回过神来,举了举手里的一碗鸡蛋糕,捏着嗓子,娇声道:“我娘让我来送鸡蛋糕给石头吃。”
她这像是唱戏一样的嗓子,差点让木大郎闪了腰。
“石头想吃鸡蛋糕,自然有我娘子做。”
木大郎声音冰冷。
杨彩霞咬牙,“她……那是强抢了你!你们两个根本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的婚事,算不得数!”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二人当初成亲,也就是伍大碗那个土匪一人做主,逼着杨家同意的!
木大郎看着妄想自己的女人,那油腻腻的头应该是抹了廉价的头油,那穿在身上明显小了一号的裙子,还有这身俗不可耐的红配绿装扮,配上那张充满了嫉妒和尖酸刻薄的嘴脸。
这一切都让他要作呕。
这样的女人,也敢肖想他?
“我与娘子已经上了户籍,就是真正的夫妻。如果大姨姐不满意,大可以找族长和里正去理论。”
他不屑的看着她,一句句话像是刀子。
“只是,不知道大姨姐要怎么与族长和里正说呢?说你想要抢了妹夫据为己有?还是说你大龄未嫁,难耐寂寞?”
杨彩霞不可置信的看着木大郎,他的嘴怎么可以这么毒?
她拿出一方手帕,擦着眼角的泪意,委屈道:“我好心好意来给石头送鸡蛋羹,你……”
木大郎嫌弃的看着杨彩霞,道:“凭你那一肚子坏水,也好意思说‘好心’二字?”
杨彩霞气得胸脯起伏,两次了!
这男人羞辱她已经有两次了!
“木大郎!”
她气得脸颊通红,可看着那张绝世倾城的俊脸,却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这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像是村子里其他的男人一样,对她温声细语,对她百依百顺?
杨慕,都是因为杨慕!
杨彩霞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村子里沸沸扬扬的传言来。
她装出一副“我为你好”
的样子,对木大郎道:“大郎,可知道杨慕在外面做的什么生意?她在县城的窑门子里赚脏钱!她早就是个肮脏的女人了!她不值得你这样守着她!”
她就不信了,哪个男人会不在意女人的名节!
谁知,木大郎却是沉下脸来,怒道:“她起早贪黑为这个家操持,你说她的是脏钱?
“你到是赚点脏钱我看看?自己没本事赚钱,就嫉妒妹妹赚钱!
“是因为我娘子赚的钱没有给你们老杨家,所以你才来污蔑她吧!我看前几日的那些流言,就是你传出来的!
“肖想妹夫,还污蔑妹妹!竹坡村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木大郎的话,一句句像是刀子一样扎在杨彩霞的心理。
她张口结舌,急急分辨:“不是,不是我传的流言!”
木大郎用眼神上下打量杨彩霞。
那蓄了泪水的眼睛,楚楚可怜隐忍不的表情,还有那刻意扭动的腰肢。
他心理冷笑,嘴上依旧不饶人。
“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善良没善良。就你这样的,也敢勾引爷?自取其辱!”
说完话,直接关了院门。
杨石头在姐夫的臂弯中,踏实又有安全感,在院门关闭的刹那,还给杨彩霞扮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