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十分恶毒的誓言,便是荣阳也不能理直气壮地说马婆子在巧言令色蒙骗黎景行。
荣阳跪在地上:“殿下,小妹单纯善良,绝不会做出杀人害命这般歹毒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无论是陷害到太子妃,还是陷害到小妹都是成功,这计谋可谓奸诈至极,恳请殿下明察秋毫!”
马婆子凄厉大笑起来:“荣公子,荣姨娘想踩着太子妃争宠,心思歹毒人尽皆知,你当殿下眼瞎吗?”
马婆子存了必死之心,现在又没有后顾之忧,打定主意要咬死荣云云给自己的家人报仇!
荣云云还昏迷着对外面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而齐嬷嬷和垂柳听的一清二楚,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尤其是和马婆子直接接触过的齐嬷嬷,后背冷汗淋漓。
荣阳还欲狡辩,黎景行问马婆子道:“你说荣氏指使你可有证据?”
马婆子愣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金镯子举过头顶。
“殿下,这是老奴与齐嬷嬷达成协议时,齐嬷嬷给老奴的订金之一。”
马婆子有点心眼,怕齐嬷嬷事后卸磨杀驴,于是装作贪财的样子从齐嬷嬷那里讨要了这个金镯子。
屋里的齐嬷嬷心头一跳,当时她以为马婆子就是单纯眼皮子浅,图钱来着,金镯子又没有特殊的印记,于是就留给了马婆子,没成想居然成为指证她的证据。
悔不当初啊!
幸好没有特殊记号,大不了咬死不承认!
黎景行看了小福子一眼,小福子走到门帘处,对内室的齐嬷嬷说道:“齐嬷嬷出来回话吧。”
齐嬷嬷硬着头皮走了出来,跪下就喊冤。
“殿下,马婆子血口喷人,老奴冤枉啊!”
马婆子恨不得过去手撕了齐嬷嬷。
小福子对落梅院里的人问道:“可有人认得这是齐嬷嬷手上的金镯子吗?”
众人低头不语,良久,一个十三四岁的圆脸丫鬟,哆哆嗦嗦地举起手上,结结巴巴道:“奴奴婢有事要禀。”
小福子见她很是惶恐,露出一丝笑意道:“不用怕你,知道什么说什么,没人敢害你。”
齐嬷嬷甩了一记眼刀子过去,小丫鬟虽然畏惧,还是壮着胆子开口:“奴婢平日里喜欢观察旁人的穿戴,两日前齐嬷嬷曾去了厨房一趟,回来后手上的金镯子就没有了。”
着实是齐嬷嬷的大金镯子过于闪亮,勾得她总是忍不住想去偷瞄。
齐嬷嬷顿时心如死灰,这小丫鬟把她的退路堵死了。
“殿下,都是罪奴的错,罪奴不满太子妃次次抢夺小姐的宠爱,怀恨在心,所以才自作主张陷害太子妃。老奴死有余辜,但求殿下不要牵连小姐!”
黎景行冷笑起来:“你一个奴才敢替主子做主到如此程度,难道孤在你眼里是个蠢货吗?”
黎景行久居上位,气势不怒而威,平时里他收敛着还不明显,现在刻意释放出来,全然不是商户奴仆出身的齐嬷嬷能承受的。
面对气场全开的黎景行,齐嬷嬷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张口结舌,余下的诡辩之词全部堵在了嗓子眼里,浑身不停地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