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澄莫名有点怂,“没,我就随口问问而已……”
安凌华明显还想说什么,开机成功的手机就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神情骤然冷冰到了极点。
肖澄缩着脖子去打游戏了。
安安仰起小脸,“父亲,您怎么不接电话?”
安凌华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那头蓦然传来江梅刻毒又尖酸的嗓音,“你个小崽子是要反天了?关机这么久什么意思?”
“真难为你了,还守着我开机。”
安凌华冷冷道:“有事就说,没事就挂。”
江梅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冷意,怒道:“你对你妈就这么个态度?好哇,跑去大城市念书屁都没念出一个来脾气倒是见长了!说,这阵子干什么去了?”
安凌华嗤笑一声,“你管我干什么去了?闲得慌就管好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少把心操到我身上来。”
江梅登时怔了怔,随即火冒三丈,“安凌华,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你当你是谁?”
安凌华一点不客气,也懒得再和她废话,开门见山,“又来要钱了?脸皮真够厚的,这两年我零零散散给了你将近有三四万,还不算上以前的,就那山旮沓里的小县城读个十二年学几万绰绰有余,江梅,别蹬鼻子上脸,要钱是吧?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没有!”
语毕,啪的挂了电话。
安凌华丢开手机,任它不间断响个不停,他都能想象到那头江梅暴跳如雷的模样。
安安许是现他心情不好,乖巧的趴在他怀里不吱声。
肖澄的脖子缩得更严实了。
大一还不用上专业课,但多得是基础课选修课和惨无人道的各种考试,等到开始上课,赖着不愿走的安安就成了一个问题。
肖澄挺担心这个问题会对安凌华产生不好的影响。
安凌华却完全无所谓,每天带着他来带着他去,安安至此成了南师年龄最小的旁听生,再加之他长得可爱,颇受大哥哥大姐姐们的欢迎,闲来无事就逗逗他。
谣言当然不会少,比如说安凌华才念大一就有了个看起来‘三岁’的孩子,显然未成年就把女人肚子搞大了,又始终不见孩子的母亲,渣,品德不行,刚开学又把她们心目中的男神给打了,南师怎么会收这样的学生诸如此类。
然而安凌华权当耳旁风。
待到一个月后,南师突然就再次炸了锅,大一生更是欢腾的不得了,尤其是女生。
原因倒也简单,因为她们心目中的男神摇身一变,变成了大一高数课老师,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平时望而却步的高数教室险些被踏破了门槛,奄奄一息也化为了活蹦乱跳。
做出这个决定的校长很欣慰,甚至开始考虑起以后择老师看颜值。
于是当安凌华见到走进教室的慕容修时,差点踢翻了讲台,他冰冷的眼神却淹没在女生的咋咋呼呼和热情目光中,但下一秒,所有人的视线全落在了他身上,活像要吃了他。
校门口那一幕简直让人印象深刻。
安安在他怀里抖了抖,气愤的瞪向慕容修。
慕容修回以一笑,眼底却布满了明显的红血丝,里面有着隐忍的思念,他握紧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到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走过去。
安凌华竭力压下莫名腾起的怒意,抱过安安拿上课本就打算出教室。
“这位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
慕容修脸色一变,艰涩的开了口,嗓音略带沙哑。
脚步一顿,安凌华后背聚集了一大片怨毒的眼神杀和此起彼伏的抱怨,总结来说无外乎别让他耽误上课。
慕容修连忙敲了敲讲台,“各位同学请安静。”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安凌华:“……”
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自血煞在体内觉醒后,他的心境一直处在沉寂状态,可每当见到慕容修,总会不自觉产生起伏。
安凌华无需转身就能感觉到,对方正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惊觉自己心绪的不正常,他佯装若无其事回到了座位,却全程低着头。
慕容修像是大松口气,简单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便上起了课。
底下的学生听得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安凌华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
上课时的慕容修无疑是充满魅力的,不然也不会把一群学生迷的神魂颠倒。
一堂课下来,整个教室都弥漫着爆棚的粉红少女心。
安凌华下课就走得利落,慕容修来当老师这一举动在他看来纯属幼稚,指不定又是心血来潮,过不了多久就会没了劲,就跟以前对他那偶尔兴起的温柔一样,柔不过三秒,往后有什么打算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曾想他全料错了。
慕容修没再像当初那般死命纠缠,却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他的手机号,每天早晨晚上都一句早安晚安。
安凌华不予理会。
没有怒叱仿佛给了慕容修一种他默默接受的错觉,渐渐的除了早晚安又加上变天了让他记得带伞,天冷了提醒他多穿衣服,虽说没冻着的可能性也来个一句,有时上课见他精神不好还讲着软话让他多注意休息,来来去去就是一些生活上的小琐碎。
安凌华依然不理他。
这之后又变成了隔三差五送东西,不亲自送,换着法儿哄着安安送,衣服啊鞋子啊尽是些实用的,好像他缺什么慕容修就送什么,后来还暗落落的把他学费给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