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神一动,想到林老太的病便是林夕那丫头治的,说不定会有办法。况且这王二家媳妇儿本来就要为她侄儿相看,这岂不是正好,趁着这个工夫,不仅能省去一个麻烦,还能将此事定下。
林张氏立刻喜笑颜开,宽慰她道:“不要紧,这病我家那丫头就会治,不如你让她试试?”
王二家媳妇儿虽然听她说过关于林夕治病的事情,但是心下也不由得怀疑,“她能行吗?万一耽误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她便起身去林夕屋子里,见她正在给林老太行针,便招她到旁边说话。一走到她跟前来,便拉着她的手十分亲热,那举动直接把林夕搞蒙了。
只见林张氏说道:“夕丫头,如今你这医术婶娘也算有了个见识了,只是咱们邻居家王二家的老太太与你阿奶关系最是要好,如今病倒在床榻上说着便要过去了。
不如你前去替她们诊治诊治,且不论咱们两家的交情,你这也算积德行善了。”
林夕听了这番话后瞬间愣住,原来这主意是打在这呢,怪不得刚才那个态度。这王二家不就是她中午和阿奶说的要给她相看的那家吗,这次瞧病看着不似是真的,倒像是借着机会让他们家见她一面。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气闷,她看着就这么像个傻子吗?恨不得骗都不骗地将她扔出去才好。
她盯着林张氏看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婶娘也看到了,我如今在给阿奶行针,走不了人的。况且,阿奶的病我能治,只是因为我恰好跟着那位老先生学过怎么治理这病罢了。
听婶娘方才形容,想来病的也是十分严重,我并没有把握。”
林张氏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去,不管她说什么都有话可接,“你不必担心,这老太太的病症和你阿奶差不多,想来你一定有办法。如今你医术不凡,不能见着活人等死吧?”
这话说得,像是她不去就是杀人犯一样,林夕最是不喜欢别人勉强自己。越是想让她去她越是不想去,于是张口又要拒绝。
没想到系统在此时跳了出来,【请宿主及时赶往邻居家救治三位病患,在一个小时内完成诊治,否则您的病情便会加重。】
林夕:我有一句mmp要讲!
她强忍着怒火对系统说:“你白天的时候也都听到了,她们要算计我,如今你还想让我一头装进去,难道看不出来她们来者不善吗?”
系统用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回答道:“宿主淡定,医者父母心,再说了您也可以是那个来者!”
医者父母心个鬼啊!信了你的邪了!!!
交涉无果后,林夕又重冷静下来,她目前只有两条路。不救,病情加重,死。
救,自己被迫嫁给一个陌生人,最后受不了也是个死。
选来选去,根本没什么可选的。思考一会儿后,她又想起来系统方才的话,她也可能是那个来着。
对啊!既然婶娘要让她嫁给那户人家,那她也可以想办法不嫁。自己这幅身子生了重病,基本上是人尽皆知的,就算不怎么清楚,只要她一宣扬出去。
没有哪一家会愿意娶一个整日喝着汤药的病秧子,况且婶娘给她找的那户人家必定不会是什么有钱人,知道她的状况后定是不会同意的。
于是打定主意后,她便同意了下来,给林老太拔了针便与林张氏前往隔壁王二家。
一进屋子林夕便闻到一股浓重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味,总之空气十分浑浊。屋子里床榻上躺着一个老人,看模样与林老太年龄相仿,想来正是王二家的老太太。
此刻她整个人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一张脸苍白得可怕,额头却十分的滚烫。
林夕拿着手帕遮住自己的口鼻,这才上前去给她诊脉,又问了老人这两日的情形。
王二家媳妇儿站在一旁无比忧心地说:“这几日我婆婆不怎么进食,到了今天正午的时候才勉强吃了点饭,到了下午人就不行了,先是咳了血出来。然后整个人烧得滚烫,用冷帕子敷了一下午都不见好。”
听完这番话又根据这脉象,林夕基本可以断定这人得的也是鼠疫,只是王二家媳妇儿刚说了咳血一事,便急忙问道:“刻出来的东西可处理了?咳嗽时你可在身边?”
王儿媳妇儿有些不解,却还是回到道:“已经收拾过了,咳嗽的时候我正好在身边。”
林夕不免有些感叹,这里的人完全没有防疫意识,想来这王儿媳妇儿自己已经染上了病也未可知啊。
于是便从袖口中掏出来银针,接连扎了几个大穴,吓得王二家媳妇儿倒退几步。还不忘扯扯林张氏的衣袖,“怎么回事,怎么还用针扎人呢?若是将我婆婆扎死了可如何是好,你快让她住手。”
林张氏正欲开口,便被听了个正着的林夕打断了,她从善如流地道:“婶子不必担心,只要我这针扎下去,您婆婆的病便能够暂时得到缓解。等过会儿我开些药来,配以汤药来喝过不了几日便能康复。”
王二家媳妇儿依旧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心想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就相信了林张氏的那张嘴了。
一个毛丫头哪里会治病啊,若是耽误了病情她可就成了全家的罪人了。
这针扎下去不过半刻钟,众人的目光一直聚集在床榻上的那老人身上,只见没过多久。床上那人便动了动眼皮子,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