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她赶下山,让她出去“历练”
。
再回来时,温念的修为已经比自己的师尊都高了。
从前极力地贬低她的掌门,似乎也忘了那些事情,夸着她“青出于蓝胜于蓝”
,封她为门派长老,也说:“你师弟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在等你回来教他刀法。”
掌门的话里带着心灰意冷和认命。
当突然现孩子用左手写字的时候,家长会千方百计地让他改回右手写字,当这个孩子用左手写了二十年的字,家长也就接受了。
楼晏清的刀也是极为出色的,同辈之中无人可敌。
每一个嘲笑他明明天生剑骨却要用刀的人,都对他的刀产生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如今的温念琢磨着,她当年的心情应当是“埋下的恶果突然长出一根青翠的好竹来”
,所以连师尊也没有见,直接去了她用来悄悄教楼晏清刀法的小山头。
杂草丛生的山上,仅有一条她曾经走过的小道,干干净净,像是常有人走过的样子。
她三块下品灵石买的提灯挂在亭子的屋檐前,她曾兴起提改的“嫦娥摘月图”
也颜色犹。
来到异世后,家破人亡不知仇人何处,温念只剩下一腔孤勇,提着刀往前走,从不为任何人停留。
她以为自己的心和刀一样冷。
原来也会因为回头时望见灯火而止不住地弯了眉眼。
在芦苇摇曳的湖畔,温念见到一位吹笛的少年。
少年像亘古不变的月,孤高,冷淡。
也美丽。
就像世人喜欢给月赋予各种设定各种情感一样,温念在一瞬间将他臆测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哪怕是寡王,也会对“伴侣”
这种存在产生幻想。
温念幻想的时间并不长,便捡了脚边的石子,击碎湖心的月,扬声跟对岸的人说:“小公子可见着我师弟了,他叫楼晏清。”
少年收起笛子,眼神比秋夜的湖水都要来得清冷:“师姐。”
乖乖。
一去二十年,归来故人仍是少年。
楼晏清开始修行的岁数太小,修为进阶太快,生长便越来越慢。
不过也不是没有进步。
至少从“比刀都矮”
变成了比她矮上一些(她有一米七六),是个清俊的少年郎。
叫师姐都有些把持不住。
之后的故事,就是不必向外人多说的“关于师弟暗恋我的那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