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古时候也有不愿意进宫的姑娘啊。
“太后娘娘快隐忍不住了,亲自来给玉贵姬撑场面。”
皇后娘娘将荷包系在胡鸾飞腰带上,爱怜着轻抚许久,眉目间流动依依不舍的痕迹,似很快,狠心斩断依恋,浅浅一笑:“皇上求我牵制太后,我求你…”
她倾身,耳鬓私语:“别再生下戚司辽的孩子。”
“什么?”
胡鸾飞完全不明白。
皇后置之一笑,不予回应,转身又进殿内。
凤仪宫的天如临冬日凄寒阴冷,明晃晃的大太阳都难以将坐在廊上的胡鸾飞心中的寒意驱散。
她心中有了怀疑,存了芥蒂,这小会儿,眼眶断断续续着热。
皇后…为什么要那样说。
她想进去问清楚,殿内忽然传出惊呼。一句“快传太医”
成功将她从疑惑中拉回。
宫人们神色慌张疾走东西,胡鸾飞顿感不妙,急急冲入殿中。
殿内三人神色慌张,太后更是扭曲着面孔,捂着小腹无力挨靠椅子上,脸上、身上大汗淋漓。太后身着明黄色凤袍,微一动,便见红迹渗透。她一手紧紧攥着玉玲,已经到了忍耐不住的时候,抬眸喘着大气儿,盯着玉玲一字一顿:“七成八不成…”
玉玲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什么七成八不成,我不明白啊。”
太后的声音如风中残烛,“生…”
玉玲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生?”
太后弥留之际,两眼翻白,口齿不清,手伸得长长的,僵硬地往玉玲小腹而去。
胡鸾飞猛地一颤,骤然冲过去,这一冲,冲撞到万分痛苦的太后身上。
正值傍晚时分,落日刚刚隐入云层,几道微不可见的余晖顺着敞开的大门闯进来照映着两人。
玉玲和皇后被胡鸾飞的动作惊得手足无措,纷纷过去要拉开两人。
玉玲护着太后,皇后拉扯胡鸾飞。
牵扯间,手腕有股刺痛蔓延,瞬间让胡鸾飞感觉到头皮麻。
她竟然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局势刚松解,皇后就退开两步远。
胡鸾飞眼尖,注意到皇后袖中纤纤玉指握着枚银针。宫人们听到殿内响动,鱼贯而入,皇后偷摸着将银针塞给一名宫女。而后,从容淡定面对眼前所生的一切。
太后到底年纪大了,不如年轻人有活力,短短几息,竟昏厥过去。
太后凤仪宫昏厥的消息立刻传遍六宫,各宫妃嫔急急忙忙从各自宫室赶来。
太医诊出喜脉,似是知晓自己小命不保,慌忙伏地叩头,声带微颤,“启禀皇后娘娘、战王妃娘娘,太后娘娘她……”
“李太医是太医院资历最深的老者,有话直说。”
皇后眉梢噙着笑意,望着李太医的神色意味不明。
此时此刻,李太医想必是后悔来凤仪宫的。他诊出太后的喜脉,无疑是知道后宫的丑事,一旦丑事暴露,利弊权衡之下,他的身家性命恐今日休矣。
“太后娘娘受惊昏厥,疗养几日便可痊愈。”
“哦?”
皇后似笑非笑,“那母后宫服上的血迹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