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那就长话短说。”
两人前往附近的阴凉处坐下,芫丝解下孩子喂奶,边感伤地说:“我愧对你们,自你们离开之后,我家大娃忽染恶疾,看了好多大夫吃了好多药都治不好,眼看着存下来的银两用光一筹莫展的时候,表姐就给我们出主意,说卖一只羊大娃就有救了。”
胡鸾飞听明白了,倒也不怪她,“没关系的,你们帮我们放羊,这月钱迟早也得结。”
芫丝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哭得更厉害了,“可我造的孽,这辈子都还不清…”
这样悲痛的神色,不像是卖了一只羊那么简单,强烈的心塞感让胡鸾飞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嫂子,莫要哭了,到底怎样你说啊,我又不怪你。”
“王家的人抓了一头母羊和羊羔,给了八十两银子。”
“什么?!”
声音有些大,吓到还在吃奶的小女娃,她忽而呛奶了。
“对不起对不起!”
胡鸾飞手忙脚乱的想要给娃娃拍拍,芫丝抢先一步熟练的把孩子扶坐起,微微俯了下身,给她拍拍。
孩子咳了一阵安稳下来,小小的嘴巴憋得委屈极了。
芫丝更委屈,“该道歉的是我们,王家的人真不是东西。大妹子,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吃小羊羔,还是活生生放火里烤的那种,那母羊被拴不远处焦急地看着,叫唤着,那声声凄惨的呼唤,我心都揪碎了。”
胡鸾飞气愤得咬牙切齿,芫丝在旁哭泣,“大妹子,你打我吧,要不是我鬼迷心窍把母羊卖给了王家,也不至于造这种折磨人的孽。”
“嫂子,这事不怪你,王家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我每夜梦回,那羊羔总对我咩叫,温温顺顺的很听话很听话,仿佛那是我的孩子,让我生不如死。”
“嫂子…”
卖了一头母羊和小羊羔,她心里虽然难受,可更难受的是芫丝,作为母亲,见到王家残忍的烹饪方法,大致能与之感同相受。
这也怪自己,如果没有把羊托付给她,那她就不用陷入自责中,日夜因为那罪孽而不得安生。
唉,王家啊,终有一天,他们会自食恶果的。
“别哭了嫂子,日子还长,总不能天天陷里边抑郁吧。对了,你家大娃好些了吗?”
“嗯,恰巧碰到百善堂的大夫,他诊脉开了几天的药,几乎好全了。”
“那就好,你先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做就行。”
“嗯。”
她回村里了,芫丝自然不用再帮着放羊。
胡鸾飞趁机从空间里把羊咩咩放出来,这货一遇到同伴,开心得一蹦三尺高。
“鸾飞,这些东西怎么清洗?”
戚司辽在小溪边唤了声,她才想起自己有事要做。
猪、羊的内脏不好处理,还散着股股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