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鸾飞是个行动派,立马翻了田地把种子撒了下去。
空间有了更多品种的植物,雾气消退,更多肥沃的土地渐渐显露真面目,稀奇的是种子自动播种,不用自己操心。
“嫂子,爷回来了。”
江时在外头唤道。
胡鸾飞赶紧带着羊咩咩闪身出门,还未开口,江时迎面走来抢先一步说话,“爷的病比早上严重,刘太医跟着回王府,现在在慈安苑修养着,您快过去看看。”
“好端端的怎么病情加重了?”
“属下也不知,您去看看。”
穿过曲折离奇的长廊揣着疑惑疾步跟上江时的脚步,今早见过面的弟兄们也都放下活计赶着前往慈安苑,却被滞留屋外神色凝重地等待着。
见到她来,当即围上前拱手,“王妃娘娘,皇上勒令我等不得入内打扰王爷歇息,接下来伺候王爷的活计,就劳烦娘娘多上心。”
“王爷有我在,你们大可以放心。”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听声喉音极重,仿佛久病不愈留下的后遗症似的。
胡鸾飞再也忍不住踩上阶梯推开房门,和里边出来的刘太医打了个照面。
他鞠躬行了个礼,“见过王妃娘娘。”
“不必多礼,王爷如何?”
“王爷旧疾复,但也无大碍,娘娘放心即可。”
肺都要咳出来了还说没事,当人眼瞎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吧。
“那我过去瞧瞧。”
懒理戚司礼身边的走狗,胡鸾飞侧了身子与他擦肩而过。
他突然对着她的背影说道:“臣开了几副药,娘娘一定要伺候王爷喝下才好。”
走在前面的胡鸾飞停下来,转身看他,“刘太医,王爷的旧疾有无药可根治?”
刘太医摇头,“暂无,皇上已经命太医院研控制病情的药物,想来不出三日便有结果,请娘娘不必忧心。”
胡鸾飞点点头,“那就在此先谢过皇上。”
说罢,朝外喊了句,“江时,送刘太医回宫。”
几句话的交谈,戚司辽又一口老血吐出。
站在床前,胡鸾飞才现原本有些许好气色的男人,在进宫一趟后,脸色黯然青,十指的指甲上已经酝酿出了浅黑色的月牙,连带肌肤死气沉沉不断地退化生气,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被丧尸咬到而病变的状态。
“你是装的还是真的。”
胡鸾飞蹲在床前,擦去他嘴边的血迹。
戚司辽躺回床上,扯开一抹惨白落寞的笑并伸手抚上她的脸,“抱歉,这次是真的。”
一股凉意从那只手掌中透出来,胡鸾飞忧心忡忡反握住,对上他逐渐暗淡的眼瞳,“你个呆头鹅,明知他不怀好意还偏要往上赶,现在好了,整出这病来,让我该如何是好?”
此刻的心情,就像晴天里突然遭遇电闪雷鸣,烦躁透了。
但他就这样,把责任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人家都要他卸责了,偏是他自己,说什么也舍不得放下使命感。
啧,世间怎会有这种一根筋的愣头青呢?
他定定地、专注地看着她,暗淡的眼瞳卷起了令人窒息的漩涡,“如果本王过不了这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