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书硬邦邦地说,又抬头看了冯耀一眼,对方盯他的眼神带着不耐烦。
李继书吸口气调整状态,很快就入了戏。
先是脖子被掐住的窒息感,接着是不屈地抬头跟人对视,然后回忆过去,那个被皇子们合伙欺负的小小身影,与眼前暴怒的男人重合在一起,接着睫毛一抖,所有的悲哀都归于平静。
“很好!咔!”
拍完之后,娄金辉总算是满意了:“这才对嘛,小李,拍戏的时候最忌讳走神,你可别怪哥骂你啊。”
李继书有点不好意思:“我知道了娄导,不会再有下次,那我先过去休息了!”
“行,你去吧,下一场两小时后拍!”
“嗯!”
李继书说完就往殿外走,每走一步布料都摩擦过膝盖,应该是破皮了。
可他没在意这个,抬头转了一圈儿,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奇怪,明明五分钟前拍戏的时候还在这儿的啊。
此时,宋时行刚从药店买完药回来,为了避免误会,还避着人把药放在了车上。一出来,正好看到人群外四处张望的一张小脸。
他不动声色地过去,压着声音:“找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宋导?”
李继书一副收到惊吓的样子,白皙的脖子上汗毛都竖起来了,怪可爱的。
“您去哪了?”
李继书眼巴巴问了句。
“随便转了转。”
宋时行说完盯着他的膝盖瞧了一眼,“膝盖伤了就回车上拿药。”
李继书摇摇头:“宋导,我是来找你的……我有话说。”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宋时行嘴唇抿了抿:“你先跟我过来。”
房车上,宋时行从卡座下面的储物盒里拿出一个简易的药箱,里面双氧水棉签创可贴什么都有,他把双氧水和棉签拿了出来,接着朝坐在对面的人说:“把裤腿撩起来。”
李继书有些着急说:“学长,我真的是有事找你说,我刚刚……”
话没说完就被宋时行一个眼神摄住:“不管什么事,先把伤口处理了,你上午的戏ng了两次,下午还想犯同样的错?”
李继书还想解释:“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不是?拍戏不知道掌握技巧,除了弄伤自己还耽误拍戏进度,你还有理了?”
宋时行完全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他一向强势惯了,尤其面对李继书,他就不能跟这人心平气和地说话。
把药水跟棉签放桌上后,宋时行低头冷着脸:“自己处理好。”
他说完就毫不客气地下了车,也没去看车上人是个什么表情。
宋时行走后,李继书愣是一动没动在在那儿坐了好几分钟,明明娄金辉扯着嗓子骂他他都不伤心,可宋时行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却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