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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了孟启的话，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下满满一杯酒。

  孟启被旁边的徐泓拦了一下，但他一挥胳膊甩开，一双眼睛直直盯着6云川，对旁边的侍者道：“倒满。”

  6云川将空杯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另一个侍者心领神会，也给他满上。

  “这杯……”

孟启的身形晃了一晃，“我敬6总，事业蒸蒸日上……一帆风顺。来，6总，咱们干了。”

  6云川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笑意微凉：“干了。”

  他将酒杯拿到唇边，正准备仰头喝下，却忽然手里一空。

  醉酒的人总会反应慢上那么几拍，6云川也愣了两三秒，迟缓地转头，看见了方楚熙有些不悦的容颜。

  “……”

6云川总算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了什么，心虚地喃喃一句，“小熙。”

  方楚熙没理他，手里端着那杯酒，望向几米外的孟启：“这杯我替他干了，孟导。”

  说着，他扬起头，将红酒一口气饮尽。两片浅粉色的唇沾了酒，变得湿润，透出一股殷红，6云川望着，喉结不自觉动了动，觉得眼前人竟然比酒还要醉人。

  孟启怔了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道：“……方老师好酒量。”

  他一仰头，将自己的那杯喝干净，就坐回了位置，算是给这一轮针锋相对的拼酒画了个句号。

  僵局总算打破，徐泓连忙起身打圆场：“6总和孟导是……一见如故，一见如故，哈哈。”

  “就是啊，”

王总咳嗽一声，“小徐，咱俩是不是还没喝一杯？”

  方楚熙默不作声地回到座位上，6云川跟着他坐下，好半天后，低声唤他：“小熙。”

  没有回应。

  “小熙……”

可能是因为酒意，他的声音较平常更加低哑含混，像是在撒娇。

  但依旧没有回应。

  6云川静了静，干脆大胆开口，用只有方楚熙能听见的音量道：“老……”

  “闭嘴。吃菜。”

  方楚熙额角青筋一跳，将一筷子小青菜送进了6云川的盘子里。

  6云川立即坐直了。

  他勾起唇角，望着盘子里的青菜，满心都荡漾着欢喜：“好，谢谢小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