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向他报告了,然后又说:“我见她冻着了,就让她去冲热水澡。”
他微微点头:“你做得很好。”
管家还想说什么,对着他懒洋洋的模样,摇着头去准备点心。
秦谂洗好出来,见到蓝时身穿家居服在客厅看报很局促,她确定自己非常贸然,哪怕迫在眉睫也得先征求对方意见而不是这样冒冒失失地跑过来。
蓝时抬头看向她,她的不安让她看起来像个落难的公主。
秦谂小声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蓝时放下手中的报纸,煞有其事的点头:“有点。这么早,你有急事?”
秦谂窘迫,低着头,讷讷地问:“那个事……如果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你看我怎么样?”
蓝时并不意外,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他就猜到了,就不知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昨天她的反应他看得清楚,今天她去而复返挺让他意外。凭心而论,她并不是特别出色的,甚至在多名应征者中,她的姿色也只能算中上,而且也不会来事。
“对不起,我……”
“你知道自己做什么?”
秦谂咬着吃,模样有些可怜。
“这么说吧,你还年轻,你有更好的选择。”
秦谂小声问道:“你难道不是要找年纪轻一点的吗。”
这倒也是,蓝时看着她点头。
“我会努力地做好,嗯,也不会给你找麻烦。”
蓝时打量着她,见着她既急迫又窘迫,竟有点不忍心。
得不到回答,秦谂窘迫不安,甚至不敢去看他,深怕他的眼神有不屑和讥讽。他安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答应她,只说:“你暂时在这住下吧。”
秦谂不解地望向他,他也不解释。
这时管家进来说点心做好了。
秦谂第一次和蓝时用餐,就是在这样一个兵荒马乱的早上。他吃过早点就走了,没对她任何交代。
作为即将毕业的学生,秦谂不用回学校,也没心情整理论文。
文锦打电话来关心她工作事宜,秦谂没对她说实话,不想朋友担心外,更不想让他们知道她走上的是怎样一条路。
她和文锦说了几句,文锦说她同朋友借了些钱,加上她自己打工积攒的凑了三万块。
秦谂想,暂时借过来也可以,先把母亲闫妮和小弟安置了才不会有后顾之忧,更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在干什么。
经过深思熟虑,送走母亲闫妮和小弟势在必行。她和文锦商量后,下午,文锦她回家,经过一轮谈判,秦谂成功说服母亲闫妮,并且答应她带着小弟住回老家。在家住了一个晚上,再次来到西山,没见着蓝时。听说这几天他非常忙。这是管家告诉她的。
秦谂在这栋别墅已住了一周有余,仍没见到蓝时回来过。或许,这地方也只是他一个落脚点之一?像她这样等待审判的其实有很多?
就这样胡思乱中的度过一周,管家见她精神欠佳劝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这种时候,她哪还有心情散步。秦谂勉强笑了声,告诉管家没事,又躲进书房里。
当天夜里,她梦见被捆绑了推进河里,惊醒后才觉做梦了。于是再也睡不着,惊魂未定地折腾半宿。次日,管家见她憔悴不堪,有些不忍,建议她:“最近他食欲不佳,心情也欠缺。你中午没事的话,送份汤过去。”
秦谂猜测蓝时久未出现是不是不满意她,打算以此让她知难而退。然而人被逼到了绝境,也没什么所谓的面子。她迟疑了一下。
管家又说:“不用太担心,他不会对女孩火,嗯,你也不需要有过重的心理压力。这个地方,你住多久都没关系。”
秦谂还没出门,蓝时破天荒地让她听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感冒了。
他告诉她说落了一份文件在书房,让她找出来交给司机。
秦谂去书房,在他说的地方找到了一份文件,电话确认后打算交给司机送过去。
管家说:“你送过去吧,刚才听电话,声音听起来不大好,你过去顺便督促他吃午饭。”
她没拒绝管家的好意,也想去见见他。
管家又说:“他生病容易脾气,你小心点。”
经这一提醒,秦谂很忐忑,想拒绝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抱着被炮灰的灰念,送机送她只往蓝时工作的地方。
目的地是一栋高档写字楼,明亮的玻璃房,耸入云间。
在大厅就被拦了下来,秦谂想起她的高中时代,她所在的学校是半封闭式,一次她和朋友翻墙出去网吧通宵,早晨回去的时候被校卫逮住了,全校通报批评。
她说她来找蓝时,对方问她有没有预约。
秦谂摇头。
登记了也不放行,非要电话和对方确认。
秦谂没有蓝时的号码,又不知道他工作的公司,只记得一个楼层号。任她好说歹说,对方也没任何松软,强调他们这是按规章办事。
秦谂无法,担心蓝时急着要文件,而因自己的原因耽误正事。她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对方还算给面子,拨打服务台的电话,没一会儿,回电立马响起。对方示意她接听,秦谂接起来,是个不认识的女声。对方让她直接上楼。
结束通话,拦她的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恭敬的让人以为刚才只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