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权家出嫁尚且能说的过去,要是回门也回权家,权寅担心把老头老太太气坏。虽然和郑语萍不太对付,郑家其他人对她还是很好的。
郑家早就焕然一新等待姑爷上门,郑望龙从早上起来就很兴奋,精心修剪过的胡子都透着高兴,郑语萍看见他这样,就阴阳怪气了几句,郑望龙也不像从前那样被她激怒,只皱眉避开,完全不理会她。
权静把郑语萍叫到房里,拉着她的手坐下,轻轻抚开她的头,郑语萍还是很漂亮,也比同龄人看着年轻,只是境遇留在她眉宇间的郁气揉散不开,仔细看两眼就能察觉出。
“你看爸妈这么期待新女婿上门,其实不是因为妞妞,因为这是我们迟到三十年的期待。”
权静温和开口,“爸妈多想是你带着女婿回门。”
郑语萍嗤笑,并不回应。当初郑望龙以父亲的名义压迫她,权静就用母亲的温情软和她,让她如他们的意,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其实看到郑灏这么能干,我无数次都在想,早知今日,当初让卓然入赘是不是会好一点?”
权静眼眶泛红,“你会有幸福的一家三口,心里不会有这么多怨愤折磨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郑语萍打断她的话,她表现出对初恋的依依不舍情意深重,让大家都相信她后来的堕落都因为失败的初恋,她失败的人生源于父母不祝福的初恋。
但是她心里知道,雨夜分手的时候,初恋在她心里已经死了,她执意生下郑灏,也不是因为对初恋旧情难却,她是故意生下来的,卓然是个完美主义者,不容人生有一点点瑕疵。
她偷生下来的这个私生子,就是他完美人生的瑕疵。
这是她的报复。
“你不要再被过往束缚住,尽情的去恋爱吧,如果你遇到一个喜欢的想结婚,妈妈给你大操大办。”
权静保证,“谁家没个龌龊事,只要郑家不倒,谁也不敢当面笑话你,那么艰难的日子我们都过来了,没道理好好的日子过不下去。”
郑望龙才干有限,进入新世纪,一切变化的太快,无数个深夜郑望龙坐在客厅抽烟,想着自己要卖祖产就忧愁的睡不着,权静已经经历过娘家的落败,还要被郑家破产的乌云笼罩,却说不出责怪丈夫的话。
他已经尽力了。
女儿出面喝酒就能顺利得到合同,权静不是不知道女儿交换的是什么,但是她没有办法,看看那些破产的老家子,过得都是什么生活。
城门楼上从不缺往下跳的人,其实日子也没苦到活不下去,但是自小当少爷小姐长大的那些人,他们接受不了这个落差。
她当时已经不盼望女儿嫁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想着等郑家情况好些,低嫁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也行。
可是周正义看上了郑语萍,还是迟心亲自上门来说的,郑语萍替周正义生一个孩子,周家保郑家不垮。
他们还在犹豫,郑语萍已经搬到周正义给她置办的豪宅里,郑语萍没有说错,郑家能有今日都是她用清白的皮肉换来的。
“妈妈也很想风风光光让你出嫁。”
权静流着眼泪说,她只生了这么一个骨肉,如何能不疼她。
“说这么些不就是想让我别为难权寅。”
郑语萍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的眼泪,硬邦邦起身,“我不为难她就是。”
话是这么说,权宁在权寅和沈时安到家的前一刻过来,精心打扮,散着迷人的香气,“姑姑叫我过来的。”
权静看一眼郑语萍,郑语萍回避眼神,“我早就叫了,也不好这个时候赶人走吧。”
等到权寅和沈时安过来,权宁一口一个姐夫喊得亲热,非要挨着沈时安坐,要问他和权寅的恋爱故事,“你们保密做的太好了,谁都不知道你们谈恋爱?”
“还有姐夫,你怎么连求婚都没有啊,太不重视姐姐了。”
权寅饶有趣味地看着权宁,这恐怕是权宁这辈子叫她姐姐最多的时候,外人见还以为多姐妹情深。
如果忽略权宁恨不得放在沈时安胳膊上的胸。
权宁挤沈时安,沈时安往权寅这边躲,挤得权寅没地方坐了,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没谈恋爱啊,相亲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