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戴反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白桁将奚陵戴到一半的项链按住。
他觉得今天叹的气比任何一天都多,在项链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动作隐约带着点无可奈何。
果然,没法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也得不来,奚陵当初埋下这条项链的时候叫他不要动,他没听,悄悄挖了出来,藏了许久,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还是要还回去。
一直嘀嘀咕咕的奚陵闻言立刻安静了,乖乖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不动,任白桁给他摘了重新戴。
他表情十分严肃,仿佛白桁此刻不是在戴项链,而是在进行什么神圣仪式一般,这种联想让白桁忍不住笑了,心里的那点不舍也随之消散。
奚陵稀奇地看着他的笑脸。
“咳,看我做什么?”
奚陵摇头,珍重地拍了拍脖子上的项链,然后凑近了白桁的脸,认真道:“我还想抱抱你。”
这真的是一个很近的距离。
淡淡酒味夹杂着奚陵身上独有的一种香气,白桁能感受到他一下下打在自己脸上的、炙热的呼吸。
忽然就觉得热得不行。
立即后退一步,白桁嗓子都干了,哑声道:“先、先回客栈吧。”
“回去再抱吗?”
奚陵还在认真问。
白桁:“……嗯。”
“唔……”
奚陵终于爬了起来。
然后……啪嗒又摔回了地面。
白桁因为方才后退的一步没来得及拉住,奚陵摔得七荤八素,被白桁赶忙扶了起来。
小厮给的那碗醒酒汤还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白桁看着奚陵迷迷糊糊地给自己摔痛的地方吹气,上前帮他吹了几口,决心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奚陵喝酒。
一路搀着人,跌跌撞撞进了家客栈,在掌柜狐疑的目光中,两人要了两间房,却只进了一个屋,白桁刚把奚陵放好,正想退出去,就被他眼疾手快地抱住了。
“你要走了吗?大师兄。”
原来奚陵醉酒不仅上脸,还上身。
眼角脸颊还有脖颈,就连动作中不小心露出来的手腕,都泛着隐约的粉红。
他迷离地看着白桁,手上的力气大得吓人。
“我小时候,你都会抱着我睡觉的。”
白桁看着奚陵的模样,忍不住想,如果此时此刻,在奚陵面前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和他一样,也有着和白修亦相似面孔的人,奚陵也会像现在这样抱着那个人吗?
思索许久,白桁得出答案。
那他恐怕会忍不住把和他长得像的人全部除掉。
将奚陵稍微推开一点,白桁试图让自己冷静:“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
奚陵不听,纠缠着靠得更近。
“……你明天清醒了可能会打死我的,宝贝。”
奚陵干脆翻了个身,压在他身上捂住了他的
嘴。
白桁说不出话了。
烛光摇曳,
照进了他那双暗金色的眼瞳,
白桁凝视着奚陵,许久,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僵硬地躺到了奚陵身侧。
奚陵终于满意了,捂着脖子上的项链,呢喃着闭上眼:“我要把它跟我们埋在一起。”
醉酒含糊了他的口齿,白桁一愣:“你说什么?什么埋在一起?”
奚陵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困。”
第二天一早,白桁被奚陵踹下床的时候,一点也没觉得意外,甚至因为早有准备的缘故,还稍微侧了下身,没被踹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见奚陵目光越冰冷,白桁当机立断,先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