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于锦的错觉,他好像在这人的脸上看到了淡淡的心虚。
“于仙长。”
猝不及防的,于锦突然就被白桁给点了名。
还以为自己暗中揣测被现了,他一个激灵,连忙站直了身体。
却见白桁笑意盈盈,温和得让于锦有些虚:“有什么想吃的吗?”
额……
他试探性地指了一个糕点。
“哦,那个小陵喜欢。”
动作一顿,于锦又移向了旁边。
“那个小陵爱吃。”
……那你问我干嘛!?
片刻后,于锦捧着一大包难吃的烧饼,连带着还在休息的几个师弟的分量,一头雾水地回去了房间。
他看了眼只剩下奚陵和白桁两人的正房,敢怒不敢言地悄悄呸了一下。
吃饱喝足,下午的时候,昏迷已久的飞虎终于醒了过来。
他只是个凡人,先是眼睁睁见证了兄长和朋友的死亡,随后又遭受了魇蛟魔气的冲击,能只晕上一天一夜,其实已经算得上体质优良。
醒来以后,他就一直着呆,不说话,叫他也没有反应,只在华珩带人动身前往县衙之时,才默默站起身,跟了上来。
事情虽然已经结束,但有的账,却还没有算完。
推开县衙的门,徐县令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他好像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突然老了一点,依稀的一点银色掺杂进了黑,不过脸还是慈眉善目的,带着老好人的温和。
一听到声音,县令先往人群中看,很快,就看到了站在侧方的飞虎。
见状,他似乎松了口气,又扫视了一遍,却没能找到另外几个衙役的身影。
再开口时,县令的声音有些变了:“他们呢?”
飞虎没有说话,华珩替他回答了:“死在雪山上了。”
闻言,胖胖的身体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才失神地坐进了椅子里,少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华珩淡淡道:“你若当真在意他们的生死,就不会解开魇蛟的封印,害死自己的县民了。”
魇蛟的封印不会无缘无故破开,真的破开了,也不会这么多年没被定期检查的仙盟现。
在泠霜县里,有这个本事解开封印,还有这个能力解开后不让仙盟察觉的,除
了曾经负责镇守雪山,看管魇蛟封印的徐县令,华珩想不到别人。
“害死自己的县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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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一转,落到了玄裕宗的几个弟子身上,用一种很和气的声音冷淡道:“我要害的,只有你们这些仙盟的走狗而已。”
他只是没有想到,会有县民为了赚钱偷偷进了那座雪山,更没有想到,玄裕宗的人会管这桩闲事,放弃了任务不做,也要留下来处理突然的命案。
而最没有想到的就是,那几个小伙子会为了替他分忧,偷偷跑去给修士们带路。
“我为仙盟征战了一百年,一百年啊……”
没有为自己辩解,县令摸了摸自己失去修为后开始衰老福的身体,莫名感慨了一句,半晌,颓然一叹:“我都快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什么样子了。”
“抓我走吧。”
他站起来,看起来非常平静,“成王败寇,你们仙盟的人,不是最喜欢说这个?”
华珩身后有两个穿着藏蓝色劲装的人走了出来,拿着早已备好的绳索。他们是仙盟的执法修士,昨夜接到华珩的传讯就赶了过来。
捆绑的声音窸窸窣窣,所有人都静悄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为什么要这样做?”
忽然,飞虎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目光死灰般黯淡,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还有安叔,李大娘他们几个……他们都跟你无冤无仇。”
——飞虎说的这几人,是他们在雪山时遇到的那些魔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