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迪戈里拿到奖杯之前。”
罗恩抢答道。
倚靠在墙壁上的赫敏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她和艾希莉一样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我们在观众席上看的很清楚,直到你和迪戈里在草坪上昏倒,低空盘踞的摄魂怪才落进迷宫。”
“难道之前的是……”
艾希莉看着他们,“是假的?”
这诡异的气氛感染了谈话的所有人,哈利紧咬着唇思索着。弗雷德和乔治圆溜溜的眼睛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视,他们拆开玻璃纸的哗啦哗啦声把沉思的金妮吓了一跳,埋怨了打了一下哥哥们。至少这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艾希莉看了看门口的大钟:“不论如何,现在我们都还很安全。我得走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明天见——这个给你。”
哈利把一盒比比多味豆塞进她怀里,赫敏和金妮陪她一起出来,而男孩子们似乎还想和哈利多待一会。
她回到拉文克劳塔楼,把多味豆拆开放在书桌上:“小娜,我带了糖回来。”
“我不吃。每次我都能吃到内脏味。”
伊莲娜懒洋洋的从床上翻滚着,擦拭自己的湿。艾希莉拈了一颗:“橘子酱,好吃。看来今天很幸运。”
她换下外套去浴室洗澡了。
从水汽和温暖里出来,她的身体放松到了极致。惬意的坐在地毯上,艾希莉敲了敲双面镜。
“魁地奇训练怎么样?”
艾希莉又吃了一颗,雪利酒味,让她想到了那天的酒心巧克力。德拉科撑着额头,在做他的额外魔药作业:“还不错。我可没在球场看见你。”
“下周我一定去。”
她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德拉科伸出手掌摩挲着镜框微凸的花纹:“睡吧。”
“我陪你写完。”
艾希莉爬进了被窝。
德拉科的镜子靠着书堆,他左手托着腮,修长干净的手指把半边脸的肉都挤了出来,艾希莉觉得很像他小时候可爱的样子。他垂着眼,羽毛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划动。他的字一直很漂亮,而且写东西很快——十一岁的艾希莉还不怎么会拼写,德拉科在一年级的时候可没少帮她抄记。
伊莲娜已经睡了,屋子里只亮着艾希莉床边一盏昏黄的灯。沙沙的羊皮纸声音和夏风路过玻璃窗的声音是很好的摇篮曲,艾希莉在这之中睡着了。德拉科持着停住,凝视着她的睡颜。镜子像水面,她就是波纹中沉睡的阿尔忒弥斯。然而她脱力的手指没能捏住,镜子顺着床幔闷声滚到了地面,倒映着塔外流转的星空。
这一届的三强争霸赛尽管崎岖坎坷,但真正的胜利已经被夺得和认可。荣誉属于霍格沃茨,属于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哈利和塞德里克痊愈之后,邓布利多在六月末举行了空前盛大的散学晚宴。
穆迪教授——这次是真的了。不得不说小巴蒂伪装的非常像,尤其是神态,但这位真正的穆迪虽然照旧板着一张伤疤遍布的脸杵在门口,看起来凶神恶煞,但是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里流淌着一丝丝的怀恋和神往。
他曾经是有名的傲罗,办过多少件成绩出色的案子,熬过了黑暗的黑魔王统治时代,穆迪拯救了数不胜数误入歧途的食死徒。他光辉荣誉的一生都充满了传奇色彩,尽管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代价。年老的穆迪从傲罗的岗位退下,他变得多疑多思,总是怀疑有人暗害,大家都以为是他快疯了——但事实证明,小巴蒂确实把他袭击了。
穆迪教授望着长桌边聊天嬉闹的一张张年轻面孔,大概是想起了自己读书的光景。艾希莉托着腮望着他,她对于英国老傲罗的故事不甚了解,但是当年父亲对小矮星彼得的指控中,几乎没人相信,除了穆迪对父亲稍加安慰。可惜这位戎马一生的老人还没来得及把知识传递给孩子们,他的教育生涯就要结束了。这学期后,他会重回到退休生活中去,也许穆迪教授在这次的袭击事件中感知到了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也许他只是需要一段时间休息。
而重伤愈合的勇士在一声声赞扬和恭贺里,满面朝气春光。哈利不再是那个被人注视着就会不自在脸红的小豆丁,他夹在罗恩和赫敏之间应答每个和他搭话的同学,接触到艾希莉的目光时报以一笑。
这场晚餐不知不觉消耗了很长时间。大概是愉悦的心情和假期来临的雀跃让人容易胃口大开,如果不是吃不下了,艾希莉还想再来一个舒芙蕾。她拍拍小肚皮站起来,衣领上都沾着萦绕不散的甜点香味。
她和德拉科并肩走在吊桥上,间隔相同的木柱把月光分割成整整齐齐的一个个方块,披在他们肩上。艾希莉和德拉科眺望黑湖上波光粼粼,浮动着易碎的银丝。
六月,夏天。他们都没带斗篷,白衬衫挽着袖子到手肘,十指相扣贴的更近时,小臂和手腕紧紧挨着,能感受到彼此一样频率的脉搏心跳。艾希莉和德拉科原本依偎在一起看月亮,一个平凡的对视使他们不知不觉的搅到了一起。艾希莉在照常青涩的吻里闭上眼,黑暗中德拉科的双手覆盖上自己的耳廓和下颚,轻柔但不可抗拒。这感觉很怪,像一条特殊的项链,项链是他的手,戴着的是她的颈。
破碎突兀的烟花声在桥下响起,空旷的山谷里荡过轻微的回声。她被吓了一跳,德拉科不满意她的分心,大胆的用手臂托着她坐上紧靠着的扶手栏杆。艾希莉只觉得身子一轻,身后如同万丈深渊的空谷,身下细细的木头栏杆岌岌可危,她本能的抱紧了德拉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