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觉得有道:“不用改了,老师听得懂你想说什么。”
徐匀撅撅嘴苦恼地说:“哥哥说两种语言混着说不好,要我不要这样,但我忍不住。”
林屿现顾生对徐匀的一些教育严苛到没有必要,他趁着课间休息问她:“你哥哥对你要求很严嘛?”
徐匀摇摇头有点像在打抱不平:“爸爸妈妈都不管我,只有哥哥管的。”
林屿想起顾生说的父母离异,猜想这个孩子可能并非顾生的亲生妹妹。
“那你也听哥哥的换回右手写字吧。”
林屿哄着她道。
徐匀皱了皱眉又不再说话,但后半堂课还是都用右手完成了课程。
上完课,两人回到客厅的路上刚巧遇到洗完澡样貌清爽的顾生,他戴着一副银边的方框眼镜,穿着一件松垮的白色长袖t恤,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很像以前自己上课时回头找他说小话的时候。
“你今天精神些,有点像以前。”
顾生手插着口袋,跟在林屿身后低下头笑道:“刚见到你在画廊的时候,感觉有点阴郁。”
林屿不好意思地缩缩肩膀,和顾生拉开了一点距离,顾生对他总是少了一点边界感,让林屿时而窃喜时而苦恼。
“我一直都这样的。”
林屿抓抓头道,他看顾生按开了客厅的一盏古董落地灯,彩色玻璃四散的光晕在墙上铺展开,像一副美丽的画。不禁感叹道:“你家的风格和画廊里真的完全不一样。”
“这间房里的很多家具是我奶奶的。”
顾生语气变得柔软起来,他指着客厅的四张条屏道:“这是我奶奶的作品,她是一位画家。”
林屿走进看了看,画上的梅竹相错排布,构图留白的面积很大,右上角提了“凌寒独自开”
一句小诗。用苍劲干练,有一种孤高豪放的气度。
“你奶奶应该是个很有气质的人。”
林屿赞赏道。
顾生笑着说:“她年轻时的画就被说不似女子,她还讽刺地问别人什么样的画像女子画的。”
顾生顿了顿道:“我父母相处并不融洽,我算是奶奶带大的。她去世后,家具我悉数保存了,都在这间房子里。”
林屿不禁四顾,果真家装几乎都是上世纪的风格。木材尚好的家具有种平和的温润感,金属的摆饰在造型上夸张跳跃。整体看来古朴里透出一点先锋,好似山水园林里放着前卫的桌椅。
“真可惜,没有见过你奶奶。她一定是个很有的人。”
林屿遗憾地感叹道。
“当时我也想请你来我家,那时候奶奶还在,她听我说起过你,还看过你的画,说你有天赋。”
顾生叹了口气又说:“其实在我们冷战的那几天,我父亲娶了现在的阿姨,当时我年起气盛,负气出国了,也不知道你后来出的事。你说是不是幼稚的可笑?”
顾生自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