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忍不住跟着皱眉。
可她又忍不住想了想,来到南越遇到的形形色色地人,刚才房间中看起来各有打算的将领。
一时间,她又觉得谢瑾瑜地担忧不无道理。
“是刚才屋子里的哪个?”
沈芳忍不住想,是方脸的那人,还是黝黑的那个,还是小胡子……
似乎知道她得猜想,谢瑾瑜及时打断了她:“不要想那么多,如果凭眼睛看一眼,就能看出来孰是孰非,孰忠孰奸,那天底下就不会有冤假错案了。”
沈芳想了想,也是。
往往最不受提防的人,才隐藏得最深,这样才能更让人卸下防备。
两个人都没说话,门口却响起了脚步声。
沈芳一个转身从床上下来,瞬间站好,谢瑾瑜则是一个打滚,仰躺在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仿佛即将归天。
沈芳把他身前的被子给他盖好,嘴角忍不住就是一抽。
都挺会演得。
将来倘若他不掌兵,她不号脉,说不定他俩可以搭个戏台子,唱个几出。
都是戏精!
傅生白着脸,躬身端了熬好的药上来,沈芳接了过来。
许是哭得多了,傅生嗓子都有些喑哑,他问道:“主子得毒,可还严重?”
沈芳苦着脸,眨巴了几下眼睛,没挤出来泪,便摇头:“勉力一治吧。”
傅生眼泪又刷地流了下来,沈芳忍不住心想,演得再好,还是不如真情实感,就算她是下毒之人,看到傅生哭得这个鬼样子,也会深信谢瑾瑜中毒已深,命不久矣。
她低头从傅生手中接过药。端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你先出去吧。”
傅生连着摇头:“让我照顾主子吧。”
沈芳想了想:“可以,我值上半宿,下半宿你来,你先去休息,丑时你再过来。”
傅生这才点头离开,等到他身影消失不见。
沈芳忙端起药碗,药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只是味道——
“有什么问题?”
谢瑾瑜开口问道。
沈芳想了想刚刚处理的几处,床头的熏香,室内的香炉,枕头里的草药,加上药里多出来的这位药引子。
背后之人,心思挺深呐。
“想要你命的人,手段不一般啊。”
沈芳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