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思念引的压抑气氛在礼堂里弥漫了一会儿,安德森眼神示意贝塔斯:
你手下好多个情绪不对,你倒是出来讲两句啊?
贝塔斯闭着眼,紧皱眉头,看不到安德森的眼色——从安柏拥抱奈的时候,贝塔斯就突然闭上眼了,只是大家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贝塔斯?贝塔斯?”
安德森凑近贝塔斯,压低声音提醒道。
贝塔斯就像憋了很久后好不容易上厕所,正舒爽时被人推了一下那种感觉,浑身一个激灵,肩膀都耸起来了,眼神里尽是疲惫与紧张。
他扭头看向安德森,
“啊?你怎么了?”
安德森以手遮面,嘴巴压得平平,无语道:
“还我怎么了?我看是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魂不守舍的?出啥事儿了?”
贝塔斯眼睑低低的,尽可能的遮掩眼中不妙的神色,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神经兮兮。
“啊。。。。。。。。。嗯,我没什么事啊?”
贝塔斯故作轻松,用散漫的语气回应安德森。
“哦,我只是想上厕所了。安德森,你这边的厕所在哪?借用一下。”
安德森虽然狐疑,看出来贝塔斯的不对劲,但也看出了贝塔斯不愿意说,随手指了指厕所在的方向。
“嗯,谢了,安德森。”
贝塔斯匆忙的感谢安德森,又一拍脑瓜,扭头对许黎解释了一下:
“西里,你跟安德森先聊着,我去处理些事情。放心,安德森也是个很好的人。”
许黎点点头,没有应答。
许黎:你什么事情要去厕所处理哟。。。。。。。。。。。。
安德森:你要处理事情难道不能找我借书房用?
不得不说贝塔斯还挺能耐,短时间内竟然让两个人陷入了无语的状态。
贝塔斯忙慌的走了,把自己锁进了厕所,再无音讯。
许黎与安德森扭头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但偏偏都没有想探究这份疑惑的意思。
场景诡异地又安静了一会儿,许黎百无聊赖的继续打量着这间奇怪的修道院,安德森率先提出话题:
“这位小友,你的眼中有很多疑惑啊?”
许黎打量修道院,安德森却在背地里暗戳戳的打量着许黎——总感觉许黎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割裂感,但又无法明确指出问题在哪里。
总之,很怪。
或许只是自己在这混乱的地方待久了,比较少看到这样的人?至少他不像辛迪加人,不像内海人,不像那些走南闯北的雇佣兵。。。。。。。。。
莫非是新城里哪个涉世未深的贵族大少爷?
安德森合理的怀疑到。
这个世界上还有能活得那么好的人吗?
就好像。。。。。。。。。。。在一个不需要担心生命安全的地方长大,刚刚接触险恶社会的人。
尽管能在他身上看到一层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该有的一层灰色,
但很浅,浅到内在的“白”
还偶尔会被“灰”
包裹不住,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甚至不如奈和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