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有些许为难,他清楚白焕对许南树的感情,可是一国之君岂能无后。
"皇上是想我护他登基再自行离去吗?"许南树轻笑,这个老东西竟然想让他最不理朝政的儿子继位。
"功成身退,不好吗?"
"闲云野鹤,也很好。"
"待朕拿下祁云,这天下随你闲云野鹤。"
许南树停下剥瓜子的手,扭过身横眉立目,"我是说白焕,他不想坐拥天下。"
"他是朕的儿子。"
"您不止他这一个儿子。"
白飞咬着牙关,沉默无言。
"您很清楚他想要什么,您那么爱他,还是不要毁了他的后半生了,那个位子上的苦您很清楚不是吗?"
许南树可以做到功成身退,留白焕独坐江山。但是他做了太多这种事了,守一次江山还要再守一次?不想,不要,不愿意。更何况白焕也并不想要,干嘛要两个人都不顺心!
白飞也知道许南树说的没错,可是他就是舍不得他的宝贝儿子,他辛苦拼下的基业只想给白焕。白飞又摆出他的帝王架子,威胁许南树,"凭你这些话,朕可以斩了你。"
"您做不到。"
许南树挺直腰板,跟白飞拼气势。许南树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怕这个?
两人僵持片刻,白飞忽然松了劲,拍着许南树的肩膀,大笑不止。
门外
白焕紧张地等着许南树叫自己,可是一直都没有动静,忽然听到他父皇在里面大笑,戳了戳秦漠的胳膊,"你说他们都说什么了,这么高兴。"
"我哪知道。"
早知道秦漠说不出什么有用话来,白焕扒着门缝,恨不得把耳朵塞进去,可是还是听不见屋里在说什么。
屋里,白飞总算是放过了立储的话题,两人的气氛也和谐了许多,很有老丈人跟儿媳夫其乐融融的感觉,但是许南树心头攀起了疑问。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
"白焕三岁那年,得了什么病。"
白飞眸中忽然空洞,像是把思绪抛了好远,钓着从前的记忆,许久才轻声说,"怪病吧。"复又转头看向许南树,满目慈祥。
白飞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人名和身份,"不方便的时候拿去用,朕回宫了。"
许南树笑着手下,行礼谢恩,"恭送皇上。"
白焕看着父皇出来,却没有许南树,赶紧颠颠的凑过去问情况。
"人好好得在里面呢,朕回宫了,你重伤刚好,小心着身子。"白飞拍了拍白焕的后背,十分关心他的身子骨。
知道许南树没事,白焕也就放心了,乐颠乐颠地行礼,"嘿嘿,恭送父皇。"
又是一声尖细且嘹亮的声音,"皇上起驾。"白飞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