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潇趣味渐浓,这倒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话。
他难辨喜怒的目光,直接落到眼前之人的身上,手上拿起桌上的一串玉珠,捏在手里把玩。玉珠随着他的拨动,出有节奏的声响。
片刻后,他肃声道,“理由是什么,说来听听。”
苏樱闻言,攥了攥手中的帕子,似是鼓起全身勇气抬头看他。
“奴婢说了,您别生气……”
霍潇摆手,表示他还没那么小气,苏樱可以放心大胆地说。
得了他的赦令,苏樱才敢开口:
“奴婢喜欢孩子,且奴婢在父母关爱的家庭长大,纵使他们如今都去世了,但是奴婢仍想像奴婢父母一样,组建家庭生儿育女。”
“可若是,一直做您的……通房。”
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措辞才敢继续开口。
“您一直不、不碰奴婢,奴婢怎可能有孩子?”
说完,她垂眸哽咽,似是有些伤感。
“何况,高门难进。奴婢就算落实了通房身份,与您……以后生得孩子也是庶子庶女,不能称呼奴婢为母亲。
若真如此,奴婢情愿日后出府嫁于平头百姓,哪怕日子过得粗茶淡饭,但至少孩子也能认奴婢为母……”
苏樱的一词一句,像是自肺腑般真诚恳切。
霍潇闻言难得沉默了片刻,随后他向她保证道:
“即是如此。等你想要出府那日,我会给足你银钱和田铺,保障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看她如此真诚,他暂且信她一回。
若是她真的不对自己动歪念,那他也不会苛待她的。
“不过……”
霍潇想到霍老夫人的执念,便头疼不已。
“我还得麻烦你再多等一段时间,等到老夫人对纳妾一事没那么执着时,到时候你可以想走就走。”
他想,留下个对他没有妄念的通房,总比留下个别有用心的要更省心些。
趁她此刻还没有真正想走的意思,他得多留她些时间,好借着已经纳她为通房的名义,帮自己应付执拗的母亲。
苏樱闻言莞尔一笑,体贴道:“奴婢自是要等老夫人那儿,对侯爷纳妾一事松口再走的。”
说完,她俏皮地冲霍潇眨了眨眼,“不过等奴婢离府时,还请侯爷多给奴婢些银钱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