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宁会意,捻手捻脚进了房,现顾景行竟然睡着了。
脸上安详,却写满了疲惫。
许是在自己母亲身边的原因,顾景行睡得格外沉。
曲挽宁有些想妈妈了。
距离穿书已经有几年了,不知道现实世界怎么样了。
现实世界的妈妈,又如何了?
屋子里十分安静,太后现曲挽宁的情绪不太对,便招招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一老一少坐在一起,倒真有点像一对母女。
太后从身后的篮子里拿出一幅刺绣绣了起来,还递给曲挽宁一面丝帛。
岁月并没有夺取她的美貌,反而让她愈成熟迷人,虽已经四十多岁,但仍旧风韵犹存。
曲挽宁忽然想起,原着中,这位太后,她现在的婆婆,可是曾经名东京城的才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刺绣最为惊艳。
而她……
虽在系统的任务下,琴棋书画舞绣曲都会一些,但实在资质平庸,性子又慵懒。刺绣实在也拿不出手。
便索性偏过头,看太后绣了。
太后如今绣的正是五爪金龙,这种龙乃是帝王专属,而朝服一般都是由专门的司衣局做的,工艺复杂,耗时耗力,看来太后正在给儿子做常服。
曲挽宁看得入神,两人全然没有现躺在一旁的顾景行已经悠悠转醒。
他本就鲜少有除了晚上以外睡觉的习惯,小睡了不过半个时辰,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睁眼便瞧见曲挽宁正盘着腿坐在母后身边,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得入神,甚是可爱。
饶有兴趣地从眼缝里偷偷看两人。
“锦贵人,可是想试试?”
太后慈爱地将手中即将绣完的龙袍递给曲挽宁。
曲挽宁连连摆手,她那三脚猫功夫,怕是得毁了这龙袍,就算是常服,万一绣毁了,多少还是要被责问的。
“太后娘娘,奴婢的绣工上不得台面,哪比得太后娘娘出神入化的绣功啊。”
太后抿嘴笑,也不再强迫她。
她年轻的时候确实绣功一绝,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她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可是如今她入宫已二十多年,更朝换代,新人倍出,她作为深宫妇人更不可能终日绣花。
因此,哪怕是如今宫里,知道她绣功了得的都少之又少。
这锦贵人……是如何得知的?
选秀上的浅青色穿着,如今又是这般……只是巧合?
还是她入宫之前,细细调查过她的喜好?
若真是这样,别有用心的女子,她不得不防。
当然,太后毕竟是太后,气度并不是一朝一夕培养出来的。
面上并不能现,绣针翻飞之间,她的内心也已经波涛汹涌。
“锦贵人技艺不够绣龙袍,给朕绣一个香囊也使得的。”
顾景行沉沉出声,他的声音本就好听,此刻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意与慵懒。
太后和曲挽宁一齐抬头望去。
曲挽宁立马起身给顾景行倒了一杯茶:“皇上,您醒啦。”
顾景行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从曲挽宁手中接过茶水,抿了一口:“锦贵人,朕刚才让你给朕绣一个香囊。”
曲挽宁有些心虚,这皇帝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这满宫那么多专业的绣娘,干嘛非逮着她送香囊?
她那绣花功夫,怕是芍药都比她强上一些,岂不是拿给他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