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海司差点控制不住严肃表情。
太令他意外了,温故竟然想起了“判”
字的写法,但好像又没完全想起来。
江叶辞笑眯眯地:“很可爱的被污染者,就是嚷嚷的时候有点吵,还总是哭哭啼啼的,词库也很匮乏,骂起人来就那么两句,他让我对被污染人类的印象有所改观,但不多。”
他顿了顿:“我只是有点好奇,他是怎么被污染的,有颈环束缚,他的污染特征露不出来,他自己也不肯说……他能边哭边骂人,可就是不肯说。”
宋海司勾了勾嘴角。
通过江叶辞的话和之前温故在通讯器里那些哭诉,他很容易联想到他们囚丨禁温故时候的场景,他一定是犯起了驴脾气,别人问什么都不说,就像他保护徐西霜时那样。
他十分好奇以温故匮乏的词库能骂出什么恶毒的话,于是问:“他骂什么了?”
“嗯……”
江叶辞做沉思状,“坏人,可恶的人,不善良的人,呸……哦,别误会,不是呸你,是他总这样呸我们。”
宋海司:“……”
他打算回头让张尧加强一下某类员工的语言技能培训。
他干脆拉过一把椅子重新坐下,指尖捏起熏香炉旁掉出来的几点粉末,轻轻揉碎。
“你们伤害到他了,我希望你们能跟他道歉。”
他的态度一点都不是在开玩笑,“你失去家人,觉得痛苦,认为自己很可怜,但其实他才是最可怜的。”
“他?”
江叶辞摇头,“被污染的人都很可怜,但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亲人的感觉……我宁愿自己跟他们一起去死!”
“你的亲人都被关在‘墙’内?”
江叶辞慈祥的面目突然变得悲伤:“对!都在里面!我派飞机去找过,可……”
“温故是被关在里面的那个。”
“什么?”
江叶辞的瞳孔缩了缩,现出更多浑浊的眼白。
“他出生在那,直到几个月之前,他最大的愿望还是到人类世界看看。”
宋海司淡淡笑了一下,“这二十年,你周围都是人类,而他周围都是怪物。”
“这怎么……”
“不可能是吧?但他活下来了,因为他是污染区里最强的那个,这是他唯一的幸运之处。”
看着江叶辞如遭雷击的样子,宋海司提醒:“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他来自污染区,他是等级最高、感知力最强的那个污染物,但他却对那些磷粉很陌生,也不知道被污染者会突然生异变的原因,别拿蝴蝶来自污染区这种话搪塞我。”
江叶辞瞬间像是更老了,垂着松弛的眼皮思考了很久才问:“你跟统治者有隔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