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想想要说什么”
二疤难得地结巴起来。
“相公啊”
离儿修长的腿儿不知道啥时候缠上二疤的精腰,笑着看向他,“你、是不是、早就、策划了好了一切”
笑得灿烂,嘴里却是咬牙切齿。如今她才想起来,为何尤二疤会刚好带了斗笠和蓑衣,还好死不死地碰上小船拿去修补,敢情他是早就瞧准了这天儿会下雨,也知道渔村里流言的可畏,瞧着她一定嫁不出去最后只能选择他是么
二疤心中暗叹不妙,连声讨好,“娘子,你别生气,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捧着离儿的小脸毫无章法地乱吻起来,不一会儿就惹得离儿娇喘连连,可是离儿那是那么好糊弄的主儿,平息一下呼吸,小手使劲儿揉捏着二疤的脸,像揉面团一样挤成各种“好看”
的形状,而二疤脾气颇好地任她泄。“气消了”
见离儿动作慢了下来,二疤笑问道。
“没有”
离儿哼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二疤执起离儿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几下,遮不住的神采飞扬,“娘子,经我长期观察,这渔村再也找不到比我还好的男人了,你一定会是整个村里最幸福的小媳妇。”
听完这话,离儿愣是没有忍住,捧腹大笑起来,指着二疤脸上看起来颇为狰狞的疤痕,“相公,你确定你是村里最好的男子”
他家相公真真是级自恋啊。良久没有听到声响,离儿抬眼望去,然后猛地怔在那里,二疤眼里的光彩明显黯淡下来,一脸受伤,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哂笑道“娘子,你也跟村里的其他人一样嫌弃我的长相么”
“相公,不是这样的,我方才是开玩笑的。”
离儿连忙解释道,她只是觉得自家相公过分自恋,那臭屁的样子看得她想笑,岂料戳到了他的痛处。
“你在安慰我。”
二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离儿慌张地摇了摇头,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尤二疤,心里有些疼痛。其实她真的没有说谎,尤二疤尽管脸上有两道吓人的疤痕,可是一点儿不影响他的俊朗。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外人看见他的时候目光总会聚焦在疤痕上,从而忽略了他的面貌,他们看的不是这个人,而仅仅是那两道看似丑陋的疤痕,离儿确信,但凡他们愿意多在他脸上停伫哪怕一秒,他们就会现二疤不仅不会因为这疤痕难看反而凭空添了几丝难得的霸气和阳刚之气。“相公,你在干嘛”
离儿瞧着二疤正蹲在床脚,好奇问出声,凑过脑袋。见二疤正认真地研究床脚的平衡问题,双手不停捣鼓着,离儿的脸蹭地红了个透,立马想起前晚上大竹床出的羞人声音。
离儿连忙往后退去,脚步还未离开就被一只长臂揽了过去,二疤戏谑地看着自家媳妇通红的小脸,凑过去就是响亮一吻,眼睛朝床脚的方向瞟了一眼,引导离儿看去,表情相当正经,“娘子,今晚上这床会稳点儿。”
搂着离儿蹲在床脚,仿佛在述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儿。
离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做了一个不经意间养成的习惯动作使劲掐他的腰。二疤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哼都不哼一声,反而给人一种淡淡的享受的感觉。离儿气馁,不做声了,这下二疤有动静了,离儿生气也好,娇嗔也罢,他都爱极了她的表情,可是一旦离儿不说话了,蔫蔫地呆在那儿,二疤是绝对受不了的,这不,一见情况不妙,赶紧搂了离儿坐回床上,温声细语,“娘子,你别生气啊,我任你打骂还不行。”
说完凑过自己的半张脸,眼珠子瞟向她。
“相公,我到今天才现你的脸皮厚度可比那富人家的府邸院墙。”
离儿漫不经心地掠过二疤古铜色的脸,悠悠道。
二疤赞同般地点了点头,“娘子说得极是,相公我的脸皮确实厚了点儿,不过我脸皮再厚也就这么一层包骨皮,不像娘子这般薄薄的脸皮底下还有这么多水嫩的肉”
二疤扯了扯自己的脸皮,然后在离儿的脸蛋上轻轻捏了捏,似在作对比,眼里满是笑意。
离儿哼了一声,拍掉他不规矩的大手,想到什么后,大眼睛微微眯了眯,凑近二疤,嘴角斜斜一勾,“相公,你是不是早就惦记上我了”
二疤先是一愣,接着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低头吻了吻离儿水粉的唇瓣,低声笑道“娘子,你真聪明啊,其实我真的早就惦记上你了。”
离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尤二疤,本是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他倒是回答得直接爽快。
见小媳妇美目圆睁瞪着自己,二疤佯咳两声,微微凑近几分,笑得一脸欠扁,“娘子啊,如果脸皮不厚点儿又怎能讨到你这般贤淑貌美的女子。”
“休要回避话题,说,你是啥时候惦记上我的”
离儿恨恨瞪他一眼,两只小手咻地捏住二疤的耳垂,往两端扯了扯,力道却不大,反倒弄得二疤心里痒痒的。
二疤没有说话,任由离儿玩弄着他的耳垂,只是眼里的笑意渐渐敛了起来,颇为认真地打量着被他搂住的女子,良久才低声道了一句,“娘子真想知道”
离儿见他神色认真,停了手上的动作,轻轻嘟囔几句,“干嘛突然变得这么正经”
二疤轻笑出声,搂住离儿的腰肢一同倒在床上,侧脸看她,眼里的目光透过她飘向悠远的地方,“那一天,我在江上捕鱼,见到了村尾的李大爹,平日里与他见面次数不多,话就更少了,正掂量着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却忽地听见江那头传来了女子的呼救声,我连忙循声望去,隐隐约约看见一双满含惊慌的大眼睛,里面仿佛还残余一丝逃离牢笼般的狂喜,李大爹自然也听见了,他靠得近,几下划船到那女子身前,一把拎起她,女子那张苍白的脸面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