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江收完税后上了县里,若是以往,二疤可能会跟着一块去,吴大江身上毕竟带着这么多银两,尽管做穷酸打扮也最好是防着点,可是上县里的话来回要至少三天,二疤舍不得小媳妇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呆在屋里,何况他肚子里还有一块宝贝疙瘩肉呢。可是这次没去,吴大江就刚好出事了。四天后,和吴大江同去的一个汉子扶着他走了回来,吴大江一身的伤,这事没多久就在村里传了个遍。二疤有些担忧,连忙去吴大江家里瞧了瞧。
含着泪花的吴家媳妇刘氏开了门,二疤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的吴大江,那样子确实伤得不轻。
吴大江一见是他,挣扎着便要起身,被刘氏骂了回去,“躺着不要动,你都伤成什么样了,再动小心骨头都散了。”
吴大江冲自己的媳妇笑笑,脸上的淤青扯着肌肉生疼。
“吴老哥,到底生了啥事,好端端的怎么被人伤了”
二疤看了看吴大江脸上的伤,眉头紧皱,那人下手真重,单看脸上的伤就能想见身上的伤是多么恐怖。
吴大江叹了口气道“本来一切顺利,可是回来的路上,经过乌龙镇的时候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富家公子,看那人装束我自知惹不起,当下我就连忙道了歉,可是那富公子二话不说,吩咐身边的几个家丁对我拳打脚踢,还在一边大骂山村野夫。亏得有个好心的大哥将我送到医馆里上了药,才没有让伤加重。后来我才知道,那人姓赵,是乌龙镇最大的富商,他的老爹还在京城里做着大生意。”
一时说得太快,吴大江痛得扯了扯嘴巴。
“这人欺人太甚”
二疤听后直咬牙,若是那人在跟前的话估计肯定会直接上前臭打他一顿。
“算了算了,这人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以后绕道走便是。”
吴大江挥挥手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村管事,惹不起这样的富商。忽然想到什么事,吴大江转换了口气,带着一丝难见的欢喜,道“尤老弟,你可知道咱们冀周县前些日子刚刚换了个县老爷”
二疤点点头,疑惑道“怎么了他可有刁难老哥”
吴大江连忙摇摇头,“按以往规矩,我上缴税银的时候会给那县老爷一些小意思,可是这个新上任的县老爷对于这一点大雷霆,我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以为这县老爷比以往那个胃口还大,嫌这钱少,正要加钱的时候,县老爷话了,以后若再行贿便按国法处置。”
吴大江呵呵笑了笑,“我当时一听行贿这俩字就懵了,赶紧一五一十地把这些年的事儿说给他听。那县老爷只是叹了口气,亲自扶我起来,还对下属厉声吩咐到,以后任何人不得收受贿赂,否则绝不轻饶。尤老弟,咱这回儿可遇到真的衣食父母了。”
“行了行了,你少说几句吧,脸都肿成这样了。”
一旁的刘氏哭骂道,手上敷药的动作不止。
“哎呦,媳妇呀,虽然俺老吴鼻青脸肿回来了,可是也省了一大笔钱是不是你应该高兴才对。”
吴大江嘶的一声,笑道。
“死老头,你要让我担心死才安心呀”
刘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吴大江却只是傻笑。
“吴老哥,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二疤也不好继续打扰老两口,连忙退了出去。
“喂,尤老弟,等我伤好了,咱们喝他个几大碗陈年桂花酿”
吴大江远远加了一句。
“死老头,你敢”
刘氏叫骂的声音传来,却含着一丝笑意。二疤笑着摇摇头,走远。
小渔村的休渔期一过,江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来来往往的船只,渔民唱着高亢的民歌。
吴大江按照承诺将刘家扣押的船还了回去,这下,李氏和刘铁石皆对二疤感激不已。李氏本就爱说闲话,如今对村民说的都是尤二疤的好,这样一来,二疤还误打误撞地得了个好名头。许久,尤二疤这个称号逐渐淡去,村民更喜欢叫他尤君洛。不只因为他脸上的疤痕淡去,更因为村民越来越敬畏他。
地里的庄稼都丰收了,尤君洛摘了几大背篓的鲜玉米,还有一箩筐花生,几个帮着一块收割玉米和挖花生的村民也捞到了不少好处,二疤一人给了几个大玉米,几捧花生。众人都叹道,今年是个难得的丰收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