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想微仰起脸和靠在榻几上的人对视,抓抓脸想了想,道:“反正就是那回事儿呗,小孩子的东西,总有用得着的时候,不论早晚。”
“哎对了,”
花春想犹豫许久,低头叠着还是四方形状的绸缎,终于鼓起勇气道:“我四婶说,花家还有好几个子侄押在缉安司,还有人被虐待了,今日她们来找我,为的就是此事。”
“她们让你来求我?”
容苏明抬手捂住后颈,转着脑袋缓解颈肉的酸疼,“以前常有人骂我混账头不清,跟你比起来我真是小巫见大巫。”
“好啦,你骂就是了,”
求人者从来都是未及开口就已低人一等,“若是不帮,她们还会继续去我娘哪里裹乱的,狗皮膏药般,或者你装装样子也成,不用真的去找温离楼。”
容苏明好奇,认真打量花春想半晌,直看得花春想脸颊烫,伸手去推她,“别这么看着我,你这眼神让人心里毛……”
容苏明被推得身子往旁边一歪,失笑出声,“哎,你有没有觉得,你其实就是个窝里横啊?”
“窝里横?”
花春想向后靠到迎枕上,没有否认,“大概是罢,毕竟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平素……”
平素宠她如心头肉。
可逍遥镇一别,她至今都没再见过爹爹。
宁静的眼睛里闪过黯然,她现在还不想提起爹爹,因为心里还是会难过,佯装无事道:“不知道青荷取回来饭菜没,我饿了。”
“她也该过来了,咱们不若就先去隔壁等等,”
容苏明朝歪在那里的人伸手,“起来罢。”
花春想抄着手努嘴,像个七老八十坐在炕上不能动的小老太太:“你去穿鞋袜罢。”
穿好鞋袜的人再过来,看见淡定坐在梨花榻上的人根本没挪窝,忍不住推她脑袋:“不是饿了么,怎么不动啊。”
“腿麻了,让我缓缓。”
青荷正好在门口说饭菜已布好,容苏明歪头挠了挠下颌,道:“那你慢慢缓罢,我先用饭去了,饿。”
花春想:“……”
容苏明就是个榆木脑袋,容道长的绰号一点都没叫错!
花春想:“哦!”
话虽如此,可当容夫人来到用饭的小饭厅时,饭桌上的饭菜都还丁点没动,至于容苏明,则是从外面随后进来。
“我以为你先吃了,”
花春想稳稳当当行至饭桌前坐下,饭菜皆清淡,她最近吃不得荤腥,“连累容道长陪我吃素,无量天尊,哎不对,道长本来就是吃素的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