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走?不惜性命?好啊,我就偏不让你走!”
红唇柔软,怒火中烧的人狠狠吻了上去,哪还管马车究竟是行于车来车往的宽街,还是跑在宽敞畅通的官道。
花春想的一只手被松开,挣扎推拒中抓在了容苏明手背上。
一个吻得有多狠,一个抓得就有多用力。
马车的骤然颠簸使冲动的两人猛地回过神来,容苏明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蹙眉平复须臾后与花春想拉开距离,远远地坐到靠近车门的地方。
两人怒视彼此,谁也不示弱,纵使一个手背上被抓出几条血淋淋的道子,一个被咬破了嘴唇,口中尝到血的腥甜。
“你疯了,疯了……”
花春想盯着容苏明手背上正在往外渗血的血道子,脱力般缩到角落里,嘟哝着嘟哝着就红了眼眶。
眼看着那眼泪珍珠串子般大颗大颗从花春想眼眶里掉下来,容苏明好想像训小狗一样训她——
你还是小孩子吗?整天动不动就哭,哭哭哭!天又没塌下来你有什么可哭的,你给我闭嘴闭嘴马上闭嘴……
然而这些话她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的。
嘴角抿了又抿,容大东家甩甩被抓破手背的手,在马车疾行的时候卷起车门帘坐到了车板子上,连个遮雨的风衣都没披。
雨势不知何时变大,待回到家里的时候,容苏明无疑被淋得浑身湿透。
这还不消停,她用几乎是半拖半拽的方式,蛮横地把花春想拉回主院,一把铜锁将人锁在了起卧居里。
家里只有家主和主母两位主子,她二人闹矛盾起争执,旁人自是不敢管,不敢出声,更不敢插手。
锁完花春想,容苏明转身把自己反锁在了隔壁的次间里。
一锁就是一整夜。
花春想被锁在屋里,又饿又困却不喊也不叫,她就躺在卧榻上睡觉,睡着睡着就不知道饿了,睡着睡着就模糊了意识。
乃至睡到后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起卧居的屋门是什么时候、被谁打开的。
总之,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那个把她锁在屋里的人,正闭着眼睛安静地趴在她的床边。
话本子上描些的故事,都是刚醒的人轻轻一动,守在旁边的人就会迅爬起来,关心地问一些类似于渴不渴饿不饿还难受不难受的问题。
奈何花春想看见床边趴的这人就来气,又怕再次被欺负,干脆蹑手蹑脚爬起来,想趁这人不注意偷跑出去。
然而现实却是——就算她再小心翼翼,容苏明也还是被她起卧的动静给扰醒了。
“你……”
容家主眯着眼开口,立马就被花春想无情打断:“不要和我讲话,我在和你吵架生气!”
趁着说话的空档,花春想光明正大从容苏明身边跑过去,赤脚站在几乎一尘不染的木地板上,却是无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四肢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