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九天回道:“方才随着这干鹰爪孙也一道撤走了!”
楚江寒奇道“怎么我一点儿也听不出来?”
尚九天眉头又一皱,回道:“漫说你行走江湖经验尚浅,便是老夫也未曾听出来!”
楚江寒道:“你修为见识都在我之上,连你都未听出来人藏身之处,想必是没有!”
尚九天摇头道:“凡猛虎过处,百兽都能胆寒,非是通过耳目口鼻知之,只是畏其气也!老夫跟你一样虽未能听出其人呼吸动静,却能感受到危险,方才确实有个绝顶高手潜于周围。”
楚江寒问道:“若果真有高人同来,这帮鹰抓孙有所倚仗,又怎么轻易退走?”
尚九天舒了一口气,回道:“多半不是一路!”
楚江寒猛想起六哥李飞云尚在昏迷之中,若是锦衣卫添派帮手再次卷土重来,定然更是麻烦。也不再与尚九天过多理论,抢步冲进屋去,却是晴空一个霹雳:屋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李飞云二人的影子?
又怀疑记错了位置,就近踹开房门仔细寻找,都未见李飞云的影子,楚江寒心头怒气:定是那妖女又将六哥掳走了,来日找到她,誓要扒皮抽筋!
忽然尚九天叫道:“楚老弟,你来看!”
楚江寒飞身闪进门去,却见尚九天盯着粉壁墙呆。
纵目瞧去,却见上面有三行字,仔细一看,头一行:“六弟二人我来照料!”
次一行:“毓儿现在门外,好生待她!”
第三行:“行路多歧,好自为之!”
下方墙壁上深深映进去一只右掌印,赫然少了二指。
楚江寒喜出望外,不由放声大笑。
诺大个堂内寂静无声,“吱呀”
一声门打开了,一个声音刺入楚江寒的心田:“楚哥哥!”
第二声又拔高了一些:“楚江寒?”
楚江寒鼻子一酸飞奔而出,一个灰头土脸的瘦小模样正在探头探脑的四下探着。
“毓儿!”
楚江寒叫出了声来,纵身跃下,脚底一滑险些站立不稳。
一股冲动由打胸膛里冲上双臂,他伸手去抱,却又止在了原处。倒是那个脏兮兮又玲珑的身躯借势钻进了他的怀里,“咯咯咯”
直笑。
怀里一阵火热,他明显感觉到那双本该温柔的双臂此刻正如锁链一般,牢牢地拴住了自己,他感觉自己在往上飘,咕咚咕咚的往上飘。
他还是轻轻推开了沈毓,半晌挤出了几个字儿:“都是我不好!”
话未说完,鼻子一阵酸麻。
她还是再一次扑进了他的怀里,却哭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的好怕!”
哭声越重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楚江寒伸手替他擦去的泪水,柔声道:“看你,就在这里洗洗吧!”
沈毓饱饱地“嗯”
了一声。
“来人呐!伺候沐浴!”
楚江寒感到生平头一遭这么有男子汉气概,他的声音响亮极了,他感觉跑堂的躲到二里以外都能听见。
沈毓嘟起了嘴,娇声道:“咦!你就要我在这种脏地方洗脸吗?”
楚江寒知她言外之意,笑着回道:“没得办法,待会儿还得着一身勾魂的穿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