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要转身离去,忽然背后传来了一句:“宋大人果然好本事!”
惊回头时,正是追了一路的徐道梓。
徐道梓呵呵一笑,抱拳道:“宋大人不愧是锦衣卫领袖,才这么几日光景,便已伤愈了,佩服,佩服!”
未及宋忠搭话,又笑道:“若不是你脚上带着的血迹,我还真不能现你。”
宋忠低头一看,衣裤之上俱是血迹,淅沥沥滴了一路,方才一门心思全在探查这石洞,竟然忘了动手后粘在衣物上的鲜血。
徐道梓拢袖而立,道:“这里原是本教历代教主埋骨之所,后来做了本教在严州府的分舵,我曾亲自经营了多年,如今荒废了,只留了两个弟子看守。宋大人既然送上门儿了,那就怨不得我老道无情了。”
宋忠戟指道:“恶贼,你以为只有我姓宋的一人追来吗?实话告诉你,除了宋某与全真教三道士外,少林的觉通大师也率领少林高手追来了,现就在院外,识相的快快跪地受缚。”
徐道梓听了哈哈大笑,回道:“宋大人是想拿少林派吓唬我?我只略微一诈,全真教那两个笨蛋已经招了,觉通和尚此刻正领着一干秃驴去追我薛老哥了吧?如若不然,也不会轮到宋大人亲自来追了。”
宋忠唬他不住,反道:“你既然害姚道长不成,如何不尽早逃命去?怎么,是专等着我来捉你吗?”
徐道梓摇了摇头,踱步道:“蒙宋大人关照,我先是十数日水米未进,又连着苦斗数阵,一路跑至此处,实在是体力不支,不稍作休息,如何得了?再者说了,此地有我亲手布置的重重机关,对付三两个宋大人这样的鹰犬,倒也不在话下,我又何惧之有?”
宋忠生恐被他动机关,一面笑了几声,道:“哈哈哈······想不到我师兄将本门秘传的缩骨功也教给你了,这也足见对你的器重。”
另一面暗暗凝聚功力,他见徐道梓此刻款款而谈,显然未曾防备,左袖筒里抖出几枚毒针来,“蹭蹭蹭”
迎面射去,又纵身一跃向前,掌中宝剑已向徐道梓心间刺去。
徐道梓果真不曾提防,耳听得暗器射来,先闪身躲过,又见一道寒光随后刺到,忙又闪身跃开,勉强躲过了一招。
宋忠又惊又佩,不由赞道:“好个武当仙鹤游!”
话音刚落,提剑一挑,剑气纵横处,又从徐道梓脚下划过。
徐道梓也赞了一句:“好剑法!”
人在空中时一个转身,向宋忠头顶又拍了一掌,正是崆峒派的乾坤金刚掌。
宋忠顿感掌力呼啸而来,侧身躲时已来不及,忙横剑一挡,竟被震的手臂麻。
徐道梓心下得意,落地间不容对方喘息,挥手又是一掌,使的又是崆峒派风灵掌中的招数。
宋忠应接不暇,忙弃了宝剑剑举掌相迎,侧身还了一招,徐道梓略有吃惊,也惊叫道:“你也会这三才掌?”
宋忠也不答话,脚下一闪瞬间移到了徐道梓身后,朝着他“陶道穴”
一掌拍下。徐道梓闻得身后掌风呼啸,忽的扭过身躯向后一倾,双掌立于头顶迎了一掌,用的又是少林蛤蟆功中的招数。
方一交掌,两人都被震开数步,宋忠这才回道:“我与尚九天同拜一师,他会的我如何不会?”
徐道梓冷笑道:“你比起我尚教主来差的远了!”
脚下一变,又使出了蜀中唐门的点穴功夫,伸手来点宋忠胸前的鸠尾穴,宋忠忙抬臂架开,伸掌又攻去。
徐道梓一连使的俱是武林各大门派的不传绝学,且威力霸道不让各派宗师,宋忠不由得暗暗敬佩。心道:“我使出了三才掌,仗着闪转腾挪虽不至于落败,可此间被他占尽地利,如再被他动起机关来,可救大大的不妙了,须得想个妙法才是。”
他虽胸中盘算,怎奈徐道梓身法灵巧劲力霸道,他此刻只有招架之功,见招拆招已是捉襟见肘,哪有余力再来算计,只得瞅准了方位背向石门一步步退去。
徐道梓老奸巨猾,早就瞧破了他的心思,闪身跃到了靠门处,又三五十招将他逼了进去。
二人正自斗得不可开交,忽然门外石道内轰轰作响,却是有人闯入触动了机关。
宋忠略一分神,手上招式瞬间一乱,被一掌震翻在地,万幸他临机一闪泄去掌力,这才免受重伤。
徐道梓趁机侧耳一听,冷笑一声,又一掌攻来,宋忠吃亏在前,又收了心神奋力来攻。
过了十数招后,宋忠感到对方力道变弱,显然徐道梓也在分心留意外面的情况,不由得心下一喜:“来人必不是这老贼的帮手,若是来了帮手,他必不会心虚如此!”
当下瞅准时机急攻了几招,又趁机捡起了地上的宝剑。
轰隆隆地动墙震,石室外动静越闹越大,徐道梓招式也越见迟缓,又过了十余招,已然大落下风!
宋忠心头一喜:“来人定是姚道虚了!想是他凭借全真秘术恢复了元气赶来相助,姚道长此刻赶来,合我二人之力拿下这恶贼,定然大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