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户部尚书是哪个?”
门外围着的百姓讨论着,人多了也不太忌惮,直接就讨论起了朝廷命官,一人一句加上戚春文的喊叫声,这院里院外就变得十分热闹。
“得了得了,吵死了。”
头从怀里随手抽了一张绢帕出来,走近之后塞到了戚春文的嘴里。“有什么事儿跟我们到了东正门再说吧。”
他又转头看向了念生那边,“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这个时候戚春文好像才看见念生,被堵住了嘴骂不出什么话,脸上的表情就淬满了咒怨之色,眼神似乎要把他吃了。
念生根本不在乎,当作没看到那些怨恨。把她送到了东厂定了罪,他的任务也算是做完了,再也不用忍受这奇奇怪怪的母女二人了。
他乐乐呵呵地答了头的话。“好嘞,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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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到东厂去了?”
李重华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几个字,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今日便打算审问吗?”
“是东厂也得查清案子再审人,不急。”
说着,李浔端了一碗黑乎乎的、冒着苦意的汤药走近。“你醒得正好,把药喝了。”
一凑近,那药的苦味儿就钻进了李重华的鼻子里,熏得他一激灵,人都清醒了不少。
他靠在架子床上暗自地叹了一口气。又要喝药了,好像总也离不开这些似的。
接过的时候也没敢再闻,屏着一口气就直接将整碗都灌了下去,一口喝完泄了气就忍不住被苦得浑身一颤。
“我瞧瞧。”
李浔接过空碗之后伸手摸了摸李重华的额头,“倒是不烧了,再养个一两日估计也差不多了。”
“给你吃了那丸子,居然也还是会染上寒气,确实身子骨有些弱了。”
听着这个,李重华没敢说话,他隐隐觉得不是因为刮到身上的寒气,而是那不知节制的情事。那被弄得裂开了的地方,到现在都还有些坐不住,只觉得擦得出火星子来的干疼。
人总说快活事快活事的,其实根本就不快活。
“待那医师入了京,让他给你瞧瞧吧。”
将碗放下之后,李浔在李重华房内的铜盆里净了净手。“我还有些事儿,你再睡一会儿,有什么要的唤人去跟子卯说。”
“嗯,好。”
说离开便没有半刻的停留,李浔也没擦干手上的水珠,甩了甩之后就推门出了房。
李重华靠着坐了一会儿喘气,等有些实在受不住了便又躺了回去,只能侧着、不敢压着。
忍了好一会儿麻的疼之后,他想起了很久之前子卯给自己的那一瓷瓶的药膏,记得当时手伤了也是拿那个擦好的。
于是偏了个头,往横梁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会儿,随后挺着身子放下了帷帐,又摸索着从床头的暗柜里将药膏拿了出来。
沾着药膏准备往身后擦的时候,心里头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只能告诉自己也没人瞧得见也没什么,忍着那样的怪异下了手。
涂上去的时候水润冰凉的,确实要好受不少。不过一会儿就慢慢地开始热了,皮肉像是被温水慢煮着,生出了几分让人不知疼痛的麻意来。
李重华忍出了一身薄汗,昏昏沉沉的时候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想,他总是要让李浔也受受这样的屈辱和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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