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泽君对德南建设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岂有成为无用之理?”
“没有那回事。你工作干得再好,一旦失去神通力,就成为徒有其名的人。正因为付给你高薪,其下场比普通职员更惨。”
原泽所说的神通力属于什么样的性质,小百合也略有觉察。对德南建设来说,原泽在确保与官署的联系上是重要的人物。 “那样的话,现在那种不安就不存在了。”
“嗯,大概是那样!”
原泽侧着脸说着,脸上浮现嫌弃自己的笑容。 小百合突然对原泽动了恻隐之心。心里充满了有别于眷恋之情、爱慕之情的怜悯之情,她为他感到可怜和悲哀。 “如果我可以的话,请你提出来!”
她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眼泪差一点儿掉了出来。 那天夜里,原泽比往常更加拼命地爱抚着小百合。可以说充满了年轻人的激情。仿佛要暂时忘却人世间的烦恼,强烈地要得到小百合,小百合踌躇片刻之后答应了他。 一番云雨之后,原泽一边吸着烟一边说:“我想起前些日子说到的栋方曾说过的话。”
“哦,什么话?”
小百合一边抵御着困倦的袭击一边问。十二年前栋方究竟说了什么?那样的事情现在感到无所谓了,但让人放心不下。 “他这样说:‘光凭理智就显得不够周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用情易被情所困。’如过于痴情于吉野河……”
“夏目漱石的小说里好像有这么一句话!”
“确实是漱石的小说,我忘记了,不知是在《从那时起》还是《草枕》小说里。”
“他说过于痴情于吉野河会怎样呢?”
“我认为其结果没有说出来。”
原泽将视线投向天花板,重搜索记忆后“嗯”
地点了点头。 “‘光凭理智’……这句话多么像栋方君啊!”
小百合边说边对自己这样淡淡的客观的评价栋方而感到吃惊。历经悠悠岁月,一点点淡化了对栋方的感情,刚才原泽提出“结婚”
的话题,把仅剩的对栋方的思念击得粉碎,她总觉得有一种内疚感。 “是那样,栋方任何时候都是一个理性的男人,什么都理智处理,思路清晰,如同描绘设计图纸一样,否则就不舒心。可以说在他的辞典里找不到妥协这个词。”
“可以说没有吧!”
“嗯,可以那样说!”
两人面面相觑,情不自禁地出了会心的微笑。两人之间的最后尚存的一丝感情隔阂顷刻间化为乌有。 “他想说过于痴情于吉野河,会变成怎样呢?”
小百合再次问道。 “我不清楚,综合考虑你最近说过的话,现在想来,觉得你是想说栋方是被杀害的。”
“哪能……”
小百合想要笑,但她觉原泽脸色恐怖,就收敛了笑容, “但是,过于痴情于吉野河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是啊,是什么意思呢?”
“前面又说过于用情,仍然不明白其意思。”
“所谓情,有人情啦,爱情啦,诸如此类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一旦成为感情的俘虏或者人为干涉,就不会有好结果。”
“那么说一旦干涉了吉野河就会招怨杀人之祸,是吗?那不是太可怕了。”
“所谓吉野河问题,具体地说就是吉野河改造问题。过于痴情于吉野河,其意思是指顺应吉野河问题的潮流是危险的,也就是有反对改造计划的意思。那样分析的话,不是与你听说的一致起来吗?”
“是那样!可是竟然说是被杀……”
‘不,不是没有考虑,现在有人怀疑。”
“有人怀疑?”
“那个男子来了,就是你说的那个采访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