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朱美身心放松,闭口不言。好像预感到后面要继续什么,浅见一直保持缄默,突然听到了不知从哪奔腾而下的溪流声。 “父亲去世前夕,”
朱美开口说道,“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对小崇做了良心上过不去的事’,我问是什么事,他沉默良久才说:‘我对小崇说了煽动性的话。’”
“煽动?……”
“听说是说了‘做自己认准的事’这么一句话。”
“这是在案前一周崇君回到家时,对他所说的话吧?”
“是,是的。”
“也就是说,崇君向父亲和盘说出了重大事实,并征询父亲意见如何对付时,父亲对此的回答就是那样吧。”
“嗯!”
“由此可见,父亲也许知道关于崇君的事件的真相。但是当警察前来调查取证时,为何什么他不说呢?”
“唉……”
“关于那件事,你有没有问?”
浅见的口气不知不觉含有少许谴责的味道。 “我没有问,对濒临死亡的父亲,不能说什么责备的话。”
也许崇的父亲对警察什么也没说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也不能说的理由。 即使朱美从父亲那里听到了那件事,她也会以同样的理由,决定什么也不想说的。可是,朱美是否隐瞒了真相,浅见也不清楚。 “关于父亲不说的理由,你猜测不到吗?”
浅见委婉地问道。 “呀……”
朱美暖昧地回答并扭过头去。也许她知道什么,或者能够理解父亲不说的原因。 “照常识考虑,”
浅见套对方话,“如果判断您父亲必须隐瞒,我想那一定是担心连累家人和亲戚。”
朱美吃了一惊:“嗯,也许是这样。”
“令弟想要实行自己认准的事情,结果牵连到产生抵触立场的亲戚,考虑谁呢?”
“呀……”
“例如,那贺川町的亲戚——确实是本家,那边怎么样呢?”
“不,那边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朱美本质上不是那种能说谎的人,她明显动摇了。 “本家关闭与木材相关的公司,确实移居东京了。”
“呀,是的,你已知道了?”
“因为我稍作了调查。那么,现在怎么样?从事什么行当?”
“不,什么也没做。现在由我的堂兄弟当家,已经什么也不用做了,悠闲自在地生活。听说长子在m商社上班,由于这个原因才搬到东京,在上野毛那个地方建了房,与长子住在一起。”
上野毛是东京郊外的高级住宅区,因泡沫经济地价居高不下,在那里建房安家,虽说家道没落,但也不愧为曾有“山林王”